现在我越是回想对付土鳌子时的种种情景,越是感到后怕。
我和吴林能在那场爆炸中活下来的几率,恐怕和一天晚上被雷劈中两次差不多了,可偏偏我们就是活下来了。
这种事真的是不可思议。
爆破声之后,东墙那边又传来了拳头和石头撞击的闷响,前后过了十来分钟,吴林端着手电跑到我跟前,问我:“你现在能走了吗?”
我完全没办法说话,只能朝东墙那边转了转眼珠子。
吴林无奈地叹口气,接着就将我拉起来扛在肩上,带着我朝正东方向奔跑。
他应该是将墙壁炸开以后,又阔了阔破洞的宽度,可惜我没办法见证他的杰作,因为他的肩膀扛着我的腰,而我的膝盖和脸都贴在他的身上。
接下来,我看不见路,只能闻到吴林身上的焦糊味和汗酸味,以及能感受到他奔跑中带给我的剧烈颠簸。
我感觉吴林好像先直着走了很长一段路,后来又爬过一道很长的上坡路,在此之后,又蹚过进一条很宽的河道。
还没等我脑袋下方的流水声消失,吴林就中途停下了脚步。
当时我已经回复了一点知觉,嘴巴也能动了,就开口问他:“怎么了?”
上方传来了吴林的声音:“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我说:“谁你便。”
吴林:“好消息是咱们已经从破碎空间里出来了,坏消息是,重重空间理论在这地方就他娘没用了。”
我心说那又怎样。
这时吴林又说了句:“最麻烦的东西先咱们一步出来了,就在这地儿等着咱们呢。”
一直到他把这句话说完,我才感觉到很远的地方正有极度精纯的阴气朝我们靠拢。
这一下我才知道吴林口中那“最麻烦的东西”指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