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它没拿脑袋顶我,飞到我面前之后,就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张开双手,死死钳住了我的脖子。
这些飞僵看似干瘦,力量却非常大,我被它掐着脖子,都能听到颈椎在咔咔作响。
从吴林那边照过来的光束快转动,直直打在了飞僵的脸上。
这东西的长相和活人非常相似,但因为身体高度脱水,脸上皮就像是皱巴巴的草纸一样,一条条皱纹拧一起,看起来和干枯的老树皮没什么两样。
顺着它脸上的皱纹往上看,我发现它的额头上的皮出现了三道很长的裂缝,其中有一道格外深,其宽度也就是一毫米左右,一看就是八卦钱割出来的。
阳气、煞气,都是这家伙害怕的东西。
虽然我体内的炁场很乱,但总归还有不少阳气滞留,我立即设法将大部分阴气排出体外,随后咬破舌尖,将一大口温热的鲜血直接喷到了飞僵脸上。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真正让牵制飞僵的,不是我从外界引入体内的大量阳气,也不是老仉家代代相传的煞气,而是那道从地底蹿出,又融入到我血液中的怪异炁场。
鲜血一出口,阳气和煞气在接触到空气以后,竟然全都消散了,唯独那股怪异的炁场格外坚挺,血雾飘散,可它却在半空中慢慢凝聚,汇成一股朝非常奔了过去。
刚沾到我的血液时,飞僵根本没有遭受任何伤害,但当那股炁场扑到它脸上的时候,它却像是被硫酸泼到了一样,满脸的皮肤开始大面积溃烂。
飞僵感觉不到疼痛,但它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尸气正以极快的速度土崩瓦解。
它立刻松开我的脖子,并将双手压在我的肩膀上,猛力推了我一把,我本想接着它离我近的机会再喷一口血出去,但还没来得及从舌尖嘬出第二口血,就趔趄着后退了好记步。
“你给他整了个容啊。”吴林在我身后调笑似地说。
这家伙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也不知道他是疯了还是傻了。
其实不只是他,那时候就连我也有点不正常,明明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候,可脑子里却总是不受控制地想些乌七八糟的事。
你猜我当时在想什么?我在想眼前这只飞僵在尸变之前长什么样子。
毕竟是生死攸关,即便脑子里有些乱,但我依然知道自己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