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现在这种状态,就算我问他问题,他也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可即便喘成这样了,他抓住我脚踝那只手却一刻也不肯松开。
无奈之下,我只能坐在他身边,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身上的伤势尽快恢复。
被热浪和开水烫伤的皮肤此刻已经开始一层一层地蜕下来,新的皮肤继而快速生根发芽,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的头发,虽说我还不至于被烫坏头皮,可如果头发的发根被烫坏了,肯定会大量脱落,要长出新的来有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毕竟我的自愈能力对身上的毛发都不起作用。
我可不顶着一个半秃的阴阳头从这地方出去。
吴林狂喘了好一阵子,又仰面躺在地上,他的气息还是又急又乱,可已经能开口说话了:“要不是快出隧道的时候强喊了那么一嗓子,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是冷冰冰的,可说出来的话却不见冷漠。
我笑着冲他点一下头:“我估计咱们这次破世界纪录了。”
吴林用嘴巴和鼻孔共同吐出一大口气,然后就闭上了眼。
这家伙的耐力确实不怎么样,我现在已经完全休息过来了,可他竟然连眼睛都不愿意睁着。
当然说他耐力差也是有对比的,以刚才那样的速度跑完一千米,估计是个人都得废了。
他休息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慢慢坐起身来,期间我一直在摆弄自己的头发,还好,虽然我浑身的皮几乎都脱了两层,但发根没受太大的影响。
吴林从身后摸出手电,朝着前方打出光束。
在我的想象中,手电光束投射到金山以后,应该会让金器表面浮现出更加耀眼的光泽,没想到那道光束竟然穿透了金山,直接向着前方照了过去。
而金山在被光束穿透以后,轮廓也变得有些发虚,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似的。
过了小片刻,吴林关掉手电,对我说:“都是海市蜃楼。当初老学究说过,在这个地方,每一个蜃楼的下方都有一个机关,一旦踩中,那就死他个屁的了。不过到了这,咱们离定云锥也就不远了。”
我朝着前方看了看,金山和散落的金器几乎将地面遮得严严实实,如果这些东西全是蜃楼,那我和吴林不管朝哪个方向走,就会踩中机关。
不过说起来也是运气,在这个硕大的空间里,到处都是明晃晃的金色,唯独我和吴林身下的这一小片地是干净的。
我朝着几乎彻底沦陷在金光中的地面扬了扬下巴,问吴林:“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