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说:“我想,布阵者之所以将这两只蛾子放入灯罩,又用玻璃胶将灯罩糊死,就是不想让人发现底座上的图腾。假设对方引苏云槟来,就是为了让他发现盘砂阵,他就应该想到,苏云槟死后,很快就会有人盯上这家旅店,到了那时候,盘砂阵肯定会被更多人发现。以当前的假设为基础,咱们再递进一步推测,也许对方之所以将苏云槟引来,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家旅店里有一个盘砂阵。可是很显然,这种假设根本站不住脚,如果对方想让盘砂阵曝光,就不会在灯罩上动手脚了。”
包有用环抱着双手,冲我点了点头:“嗯,有道理。我在想,也许那个在灯罩上动手脚的人,如今就潜藏在鱼龙街中。”
他说的,也是我心里正在想的。
生活在鱼龙街上的人,大部分都来自于我们那个行当,其中应该也不乏一些道行卓越的隐修,旅店里的盘砂阵,很可能就是这些人布置出来的。
至于旅店老板何进,他身上嫌疑确实是最重的,可在他身上,我又感应不到一丝一毫的念力。
“接下来咱们还是要分头行动,”包有用对所有在场的人说:“沙文晓去鱼龙街走访,李淮山,你去趟南广中学,设法弄一张学校的建筑平面图回来。”
到最后,包有用转向我,慢条斯理地对我说:“若非跟我来。”
当时我就觉得,这种慢条斯理的口吻似乎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因为在他的眼神里,我感觉到了和他的口吻完全不相符的严肃和郑重。
包有用让我单独留下,也许有很重要的事要对我说。
李淮山立即提出异议:“为什么不让若非去走访。”
包有用笑了笑:“因为他不合适。鱼龙街的人和仉丰羽要好,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欺骗若非。”
李淮山:“那……让他跟我一起去南广中学吧。”
“你这么不喜欢独自行动啊,小时候缺爱吗?”包有用依然冲着他笑:“我带着若非一起行动,有些东西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教给他。你赶紧走吧,沙文晓都下楼了。”
在包有用和李淮山说话的时候,沙文晓却已经走到楼梯口那边了。
李淮山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冲向了楼梯口。
包有用目送李淮山走远,又转过头来问我:“李淮山这小子,最近是不是在追仉亚男?”
虽然我也知道他是在没话找话,但还是忍不住惊愕:“你怎么连这种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