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王道长的眼神一直在仉如是身上游动。
仉恒却故意忽略了他的目光,接着说道:“人是在我们渤海湾死的,我们一定会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苏家一个公道!”
王道长从鼻子里吭了吭气,没再说话。
除了他以外,其他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看样子,对于让我来查办命案这件事,大部分人都是赞同的,只有这位王道长是个特例。
这时仉恒问我:“若非,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没什么意见,反正家里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呗,”我耸了耸肩膀,说:“不过我就是担心,如果命案牵扯了我太多时间,旧货店的生意就没人照顾了,弄不好,这个月的账目上要出现赤字的。”
仉恒拍拍我的肩膀:“旧货店那边你可以放心,我会让如是……”
“如是”这两个字一从他嘴里蹦出来,我和李淮山的视线就齐刷刷地落在了他脸上,当时我没有留意仉如是在干什么,但大约能够猜到,他应该也将注意力放在了仉恒这边。
好在仉恒很快就改了口:“让立延帮你盯着点。”
我先是在心里松了口气,又对仉恒说:“其实我主要是担心账目出现赤字。”
事实上,今天一过,这个月的账目是肯定会出现赤字的。
整整一个十月,我收了不少东西,也砸了不少东西,但一件都没卖出去,张大有存放在我这里的东西虽然找到了买主,可对方要到下个月初才能交钱取货。
仉恒笑着摆摆手:“赤字就赤字吧,先调查苏云槟的命案,这才是正事。至于旧货店的账目嘛,在接下来的半年,就算月月赤字,家里不会追究的。”
如果说旧货店的账目在这个月和下个月出现赤字,仉恒不追究,那还情有可原,可如果半年之内就现赤不究,就有点过分。要知道像我们这样的旧货店,每个月都要花大笔钱才修护古董,这些钱直接从秋字脉拨款,并不算到店里的账目上,而店里的盈利,也只有一半划入秋字脉。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半年不赚钱,秋字脉就要吃半年的空账,对于整个仉家来说,这都将是一笔异常巨大的损失。
仉恒为了保住仉如是,和几个宗门人整整僵持了一个月,现在又不记家族损失,允许旧货店半年不盈利。
对于我和仉如是,仉恒确实可以说得上是毫无原则的溺爱了。
我心里犯着这样的嘀咕,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头。
王道长的性子似乎比较急,这时又嚷嚷道道:“什么时候开始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