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业怎么办?”
“不想上了。你……可以来送我吗?”
我用左手的食指挠着右手背:“什么时候走?”
小惠:“明天早上八点的车。”
我说我会去的,小惠只是回了句:“我等你。”,就挂了电话。
手机的听筒里不断传出断断续续的忙音,我却依然没有按下挂断的按钮,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马路旁,心里乱糟糟的。
直到仉亚男问我:“女朋友?”
我点点头,她又问我:“你现在什么打算?”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
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我一定会到火车站见小惠,至于以后我会怎样,小惠又会怎样,我说不清楚。
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接完小惠的电话以后,我就变得浑浑噩噩的,怎么回到旧货店,怎么度过了那个晚上,又是怎么在第二天一早到达车站,我完全不记得了。
其实对于我来说,和小惠的这段关系就好能无疾而终,我不想在一年不联系的情况下还和她有任何焦急,这就像是一种不负责任的逃避,我知道,一旦见到她,有些东西,我就不得不去面对。
为了能进入候车室,我在售票口买了一张八点二十的票,这趟车的终点站就是小惠的老家。
那天早上,车站里的人不多,小惠穿着一件淡红色的毛绒裙子,就像一个纤细的水蜜桃矗立在略显空旷的候车室中,在那一刻,小惠给我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干净。
看到她,我似乎在一瞬间挣脱了仉家那边污浊不堪的泥沼,触摸到了湛蓝的天空。
但我心里也很清楚,这片天空很快就会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