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他像是对我说的,但语气中又带着深深的沉思,像是在自言自语。
过了片刻,他又问我:“难不成,你并不知道幽冥通道究竟有多大的力量?”
李淮山替我回答了:“幽冥通宝,一枚驱鬼卒,二枚通天地,三枚篡生死,四枚驭阴曹。”
老人的语气变得有些惊讶:“既然你们知道它的力量有多大,为什么对于这股力量,又丝毫没有企图呢?”
李淮山指了指我,说:“这家伙是戾字真性,很难受到蛊惑,我估计,如果我是阴差,现在早就变成幽冥通宝的傀儡了。”
老人背对着我们,他看不到李淮山的动作,但能听到李淮山的话,就见他不停地摇头:“戾字真性么?不对,绝不只是这样。”
我试探了问了句:“不只是哪样?”
可老人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完全没有回应我的意思。
之后我和李淮山又尝试着和他交谈,他却一直保持缄默,半个字都不肯再说。
回到食楼的顶层,帘子已经被掀开了,一个身穿青花长袍的老妇人端坐在帘子后的小榻上,在她身边,还趴着一只熟睡中的黑猫。
见到我们几个上来,老妇人朝楼梯口这边摆了摆手:“请阴差过来吧。阿大,你带着辅吏出去转转。”
我转身看向李淮山,李淮山看看老妇人,又看看我,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担忧。
我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安心。
等老人带着李淮山下了楼,我才踱着步子,慢慢走到帘子前,老妇人曾将榻边的小马扎递给了我。
离她近了以后我才发现,她的五官看起来有些缥缈,虽说能分辨出哪里是鼻口哪里是眼睛,却看不清楚细节。
这位老妇人,也是一个灵体。
我坐在她面前,她则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支画卷,将它递到我手里。
不管是大小黑,还是眼前这位老妇人,明明是灵体,却都能对现实中的物体产生影响。
我接过画卷,展开来看,就发现自己手中的水墨画,和挂在东墙上的那副非常像。
只不过在这幅画中,古松的松枝上趴着一直通体黝黑的猫,它的样子和此时正趴在榻上的那只猫很像,就连两者睡觉时的神态都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