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嘴,说:“我也有这种感觉。现在不管看到什么东西,都觉得它们和以前不一样了,就拿这棵树来说吧,放在过去,在我眼里它就是一棵烧焦的树而已,没有其他的意义,可是现在我看到它,却总觉得……它的变化,带动了周围的变化,可附近的一早一木又都是咱们来时的样子。”
李淮山瞪大了眼睛:“对,就是这种感觉,那些草,那些树,都不单单是草和树了,在它们身上,多了一份我过去从来没感觉到的东西。”
对于当时出现在的心中的那份异样,我曾花了很长时间去思考它究竟代表了什么,却一直无果。
我讲到这些的时候,老左将双手从键盘上挪开,也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后来他对我说,当时我和李淮山会有那样感觉,不是因为这个世界被改变了,而是我们两个被幽冥通宝改变了,那一次的经历,对于我和李淮山来说,都是一次新生。
也正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阴差,而李淮山则成了真正的阴差辅吏,我们学会了用阴间的视角去观察这个世界,去感受这个世界。
对于老左的说法,我深以为然。
正是从那天开始,我和李淮山踏上了一条别人未曾做过的路,一条不管是老左,还是行当里的任何一个人,甚至从唐朝至今的所有阴差,都没有做过的路。
不过在刚刚离开峡谷的那个下午,我和李淮山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连续走了七八天的山路,我和李淮山终于离开老林,来到了林区外围的一个小县城。
长时间的野外跋涉让我们两个变得蓬头垢面,以至于当我们两个打算在酒店暂时落宿的时候,为我们办理住宿的人一直用非常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们,那样子,仿佛是看到了两个疯子。
好在我们的证件齐全,也有足够的钱交纳押金,才得以平安入住。
说真的,我当时特别怕吧台小哥给神经病医院打个电话,叫人将我们两个强行拉走。
入住酒店的当晚,我就意识到,仉家很快就能查到我们在哪里住宿,只不过如今幽冥通宝在手,我已经没有心思继续躲下去了。
如果二爷他们要来,那就来吧,反正最多也就是挨顿骂,再不济被二爷胖揍一顿,不会出什么大事。
我想到了二爷会来找我们,但没想到他来得那么快。
进入房间以后,我和李淮山先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将自己捯饬干净,然后美美地睡了一觉,晚上六点钟,我将他从床上拉起来,带着他出去吃饭。
刚一出旅馆,我就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三辆军用吉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