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在这片“青苔”中,依然夹杂着少量的艾草干末。
看样子,曾有人先我们一步来过这里。
李淮山似乎对我的举动很好奇,也学着我的样子蹲下来,从地上捏起一小撮青苔闻了闻。
我拍拍他的肩膀,继续向前走。
在这个黑暗的大空间中,我只能循着水声一直向前走,谁也不知道在光束照亮的那一小片区域之外,到底有什么。
空气变得越来越潮湿了,温度略有下降,但依旧维持在三十六七度,我身上也开始大量出汗,衬衣都被湿透,漆在身上非常难受。
又走了大约一公里左右,我就能感觉到有细小的水珠在空气中涌动,扑在我的脸上和脖子上。
那感觉就像是站在海边的时候,有大潮拍在了礁石上,激起了大量水粒,而我和李淮山,就站在礁石附近,任凭碎浪浸身。
李淮山快速凑到我身边,又要说话,我赶紧瞪他一眼,他刚要到嘴边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继续向前走,水汽就变得更重了,而我也隐约听到了另外一股水声。
水流拍击铁板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沉闷而令人烦躁,可这股水声却很清脆,叮叮咚咚,好像是大量水汽在溶洞顶端汇聚成一颗颗水滴,落入了正下方的水潭中。
和这阵声音一起传过来的,还有一股很重的腐朽气息。
我在原地站了小片刻,试图分辨出这股气息到底来自于什么,无果。
随后我晃了晃手电,就见光束穿破正前方的黑暗时,在半空中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光斑,而当我将光束挪向右侧的时候,光束笔直进入黑暗,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说明前面的路被石壁挡住了,右侧的路则是通着的。
水流和铁板的撞击声陡然变得清晰起来,我没有迟疑,立即加快脚步,李淮山也快速跟上了我。
当空气中的水汽浓郁到能影响我们呼吸的节奏时,一个硕大的水潭出现在了眼前。
黑暗中,手电的光束笔直照向前方,就看到十米开外的地方不时有一粒粒明亮的反光出现,这些反光以很快的速度下落,掉进水潭的时候,就会发出一连串的“叮咚”声。
我先是照了照头顶上,那里确实有很多倒立的石钟乳,水滴就是顺着钟乳的顶峰落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