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中,只有老宋戴了一双白色的粗线手套,其他人的手在血光照耀下都呈现出很暗的墨红色,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他们手上带着颜色偏暗的手套,还是因为他的手皮本来就是暗色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只有老宋的那双手,在灯笼照耀下呈现出与其他人不同的亮红色。
我看到了老宋,老宋却没有看见我,他依然挺直了身子,随着队伍亦步亦趋地走着。
眼看狭长无比的队伍还要很长时间才能离开我们身处的这间小楼,我就转过身,借着从外面钻进来的血光,找到了李淮山的位置。
此时李淮山正将脸正对着我,我快速压到他耳边,小声说:“默念口诀,跟我走。”
说完,我就带着李淮山冲出屋子,又快速将门关上。
李淮山:“现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明显有些紧张。
我没回话,直接点亮了手电,朝楼廊中打了打光。
在手电光束的照射下,黑暗的楼廊中空空如也,之前出现的那个石雕已经不知去向。
我特意跑到陈放石雕的地方看了看,地面上的灰尘很均匀,似乎在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出现其他东西。
我晃了晃手电,小声问李淮山:“那个老宋带着咱们上来的时候,你看到这里的石雕了吗?”
李淮山摇头:“石雕?没注意。当时光线太暗了,我只能看到老宋的后背,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他说的,也正是我心里正在想的,确实,老宋带着我们上来的时候,我只能隐约看到他脚边的一小片地面,也无法确定附近到底有没有石雕。
在心里叹口气,我又带着李淮山朝楼道那边走。
楼廊两侧沿着很多屋门,每路过一个,我都要小心翼翼地推开看看。
每间屋子里都是空荡荡的,只有我和李淮山落宿的那间屋里摆着两张床和一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