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我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下午三点钟。
李淮山确实快到极限了,刚才进峡谷的时候,我就感觉他走路时膝盖几乎不打弯,估计只要一弯下来,他就会直接倒在地上。
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李淮山也没再推脱,立即躺下睡了。
李淮山这人有个很大的优点,他睡觉,几乎从来不打呼噜,就连呼吸的声音都非常轻。
等他睡着以后,屋子里变得非常安静,除了他那轻微的喘息声,就只有燃烧的灯芯偶尔传来噼啪脆响。
起初我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但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推移,我就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这些竹楼已经很有年头了,原本固在墙壁上的粘土脱落,露出大片大片裸露的竹条,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贯穿墙壁的缝隙。
眼前这座楼不是特例,之前沿大路游逛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沿路的每一幢房子都是这么破旧。
按说像这样的墙壁,隔音效果是非常差的,而我和李淮山此时就住在二楼尽头,透过北墙上的缝隙,能看到二三米外就是另一座竹楼。
两座楼离得这么近,隔音效果又这么差,我竟然丝毫听不到隔壁那边的动静。
为了确认,我还特意将耳朵贴在北墙上,可除了峡谷中时有时无的风声,依然什么都听不到。
在这之后,我又将窗户掀开一点点,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除了风声,就是死寂。
难道这里的居民从来不说话,也不在屋子里走动,每天都这么默默无声地度过?
那样过日子,和死了有什么两样……
想到这,我终于明白这个寨子到底是那里不正常了,没有生气——在这个寨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所谓的生气,也可以简单地理解为生机,那是一种活物身上特有的气息,就好像如果有人站在你面前的时候,即便你闭着眼,有时也能知道对方就站在那里,这就是因为你感觉到了他身上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