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我就再也睡不着了,立即睁眼,却看到二爷正轻手轻脚地凑到我身边来。
我试着唤了他一声:“二爷?”
睡觉之前,二爷明明将桌子上的油灯全都吹灭了,可现在屋子里却又有了光亮,只不过从我头顶上传来的光非常暗,如果不是看到了二爷的轮廓和动作,我可能都无法意识到它的存在。
二爷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就贴在窗户前,朝着外面观望起来。
我也慢慢爬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在我眼中,窗外的景象和两个小时前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黑暗,就只能借着火光看到离屋子最近的几棵树。
我正打算默练定神术,以感知窗外的炁场,可二爷却像是知道我要干什么似的,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妄动。
他朝我摆手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窗外。
我和他一起朝外面观望了一小会,见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就撇了撇嘴,又朝身旁的小木桌投去一眼。
入睡之前,桌子上明明有八盏灯,可现在却只剩下了七盏,还按照北斗七星的星位摆成了一个勺子的形状。
每一盏灯都被点亮了,但灯火非常弱,只要我和二爷的动作稍微大一点,就能将它们扑灭。
我轻轻拍了二爷两下,又指指桌子上的油灯。
二爷看到七盏灯,也愣了一下,但随后他又将脸转向了窗外。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突然觉得背脊发凉,好像有一只冰冷的手在我背上触了一下。
我立即用手在背上抓了一把,什么都没抓到,之后又转身望向身后。
现在我目光所指的位置,应该就是里屋的门框附近,除了我和二爷落脚的这一小片区域还有点光,屋子里几乎彻底陷入了黑暗,可在那个门框附近,却出现了一片虚晃晃的浮白,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隐约发光。
我又拍了拍二爷的胳膊,可二爷却轻轻挡开我的手,示意我不要打搅他。
他的注意力全都在窗外,而我则盯着远处的那片浮白,如果没记错的话,上一次我朝那个方位看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团黑漆漆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