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胜又对我说:“鬼物这东西原本是没有实体的,但它们能影响你的魂魄,让你看到……它们想让你看到的景象。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我思考了半天,才点点头。
孙传胜一边将镜子塞回口袋,一边又继续对我说:“我所在的这个行当,就是整天和鬼物、邪尸一类的东西打交道,如果你进了仉家,也会和我一样。”
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暗红色光雾也消失了,它就是突然间消失的,一点征兆都没有。
孙传胜朝我头顶上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快就失效了?”
我依然愣愣地看着他,他却没再多说什么,拉着我出了河道,又带着我朝土房的方向走。
直到我们两个回到土房门前的时候,孙传胜将一只手压在门板上,却迟迟没有将门推开。
我感觉,他好像在犹豫什么。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转过头来对我说:“你现在,依然打算回仉家么?”
我正要开口回答,他却又急忙朝我摆了摆手:“你不用这么快回答我。今天晚上,你好好考虑一下,明天一早再给我答复吧。”
说完,他就推开了门。
我们回到土房的时候,鲁老板还在呼呼大睡。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三个人肯定睡不开,好在正值盛夏,孙传胜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床薄被子和一张草席,我们就在屋子里打了地铺,打算将就一晚上。
折腾了半宿,我一躺下,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可孙传胜似乎没有睡意,他找了一个靠墙的角落坐下,又从临门的小抽屉里拿了一瓶二锅头出来。
“你喝酒吗?”孙传胜冲我晃了晃酒瓶。
我摆摆手:“不敢喝,我这人一沾酒就醉,而且酒品特别差。去年元宵节,鲁老板请我喝酒,结果我喝得烂醉,差点把他家店给砸了,打那以后,我就不敢碰这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