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饷打折扣,军粮掺沙子。
放在过去还能忍,可是在如今的情形下,那可就成了折磨。
吃饱喝足,精力充沛的朱家军,那是真的恐怖。
他们抬着一两百斤的弹丸,不断向洪都城中发射,就好像无穷无尽似的。
洪都城墙上的附属物,从城门楼,到垛口,女墙……能毁掉的全都一点不剩。城墙外面的砖石也大片脱落,露出里面的泥土。
在弹丸的猛烈轰击下,泥土跟雪崩似的,成片滑落。
这也就罢了,朱家军竟然还弄了许多开花弹。
到了第十天,有一半的弹丸都是开花弹,这些弹丸重量轻,射程远,轻易能越过城墙,滚落城里,爆炸,起火,硝烟弥漫,烈焰飞腾。
洪都城中,宛如炼狱。
“舅舅,咱们不能这么挨打下去了,我要出城。”
外甥康泰气冲冲向胡廷瑞叫苦,就在昨天,他去巡视抚州门,不远处掉落一枚开花弹,火药炸裂,高温气浪扑面而来。
康泰的胡子,眉毛,全都烧没了。
幸好还有点距离,不然他就被吞噬了。
只不过现在也是狼狈不堪,在眉毛和胡子长出来之前,他的脸就跟扒了皮的煮鸡蛋似的,又好笑,又可怜。
当真不能这么下去了,不然再过些日子,或许十天,或许半个月,洪都必定失守!
胡廷瑞眉头紧皱,“你想出城?可你要知道,朱家军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已经修好了城墙,万一自投罗网,又该怎么办?”
康泰哂笑,“舅舅,你还没看出来,朱家军不就是仗着财大气粗,欺负咱们吗?论起打仗,他们肯定不行,让外甥好好教他们!”
胡廷瑞迟疑再三,到底还是点头了,不过他还是吩咐道:“你可不许轻敌,朱元璋渡江以来,攻必取,战必克,不是好对付的。”
康泰满不在乎,“那是他没有遇到咱们,舅舅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