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明月似是也没打算让珍珠听明白,她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自己实在憋不住的话。
说来可笑,人人皆说她幸运,就连她自己都觉着幸运,可心中难过时,她竟然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唯一可以说上两句的,竟然是她曾经的死对头,辛慕苑。
杜明月道:“如今,他们都说我错了,可我还是不知道我错在哪里。”她摸着自己的肚子,道,“我们都还年轻,孩子也还没出生,结果如何,我们谁都不知道,不是吗?”
珍珠听得头疼。
杜明月说的这几句话她都能够挺清楚,但就是有点听不懂。
对牛弹琴,不管是对牛,还是对弹琴的人,都是件苦差事。杜明月原本想,自己心里只是难过,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她只是想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让自己不那么压抑。
但是现在看来,并不太行。
杜明月低笑一声,揉揉珍珠的脑袋,无奈道:“委屈你了,听我这么长时间的唠叨。”
珍珠忙摇头,道:“我不委屈,是您委屈了。”她愧疚地垂下头,道,“对不起,我太笨了,不能为您分担解忧。”
“是我的问题,不怪你。”杜明月温柔地笑了。
将自己圈在黑暗的是谁呢?是那些步步紧逼的大臣,是左右摇摆的萧长亭,还是任性刁蛮的自己?杜明月不知道,也分不清。
“等吧。”她想。
世界那么大,大凉那么温柔,人口那么多,怎么会没有人发现她站在悬崖边呢?说不定,说不定马上就会有人发现她,并把她从悬崖拽回来,告诉她关于世界的美好。
杜明月这样期待着,这样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