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怎么不尊贵,在辛家也是照着大小姐的规格养的,这护国公府也不是哪里的穷苦人家请不起厨娘,为何要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去做这种事情?
况且,若是当真一整日都泡在各种完全没有必要的家务中,她的早练怎么办?
日后索性做完早练再去敬茶,李诗蕤问起来的时候她又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含糊地说是因为自己没起来。
为此,李诗蕤没少让她跪祠堂。
这一来二去,辛慕苑晚起的毛病没改,祠堂倒是熟悉不少。
李诗蕤张张嘴,她就知道要说什么,麻溜地做一番深刻的检讨后自己去祠堂跪着,一跪便是一整天。
她腿疼不疼的,李诗蕤的肺疼。
因为她的事,李诗蕤的头疼病三天一小犯,五天一大犯,她的毛病不减少,李诗蕤的病反倒加重不少。
还好辛慕苑懂些医术,偷偷摸摸地帮她治了不少次。
再后来,她们彼此就看开了。
李诗蕤取消了辛慕苑敬早茶的规矩,而辛慕苑能躲着李诗蕤就绝对不碰面。
但凡没有办法碰上了,必然是一个生病一个跪祠堂。
从房间到二院正厅的路上,辛慕苑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
即便是第一次嫁过来见李诗蕤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已经辰时了,夫人还会在正厅等着我们吗?”辛慕苑小声问,心里发虚。
谢湛瞥她,将她这副紧张到险些同手同脚的模样记入脑海,珍藏起来,唇角微微翘起一个痕迹,道:“还叫夫人?”
辛慕苑脚下打了个踉跄,脸红的像个柿子,支支吾吾地嘤咛:“我、我是说、娘……”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辛慕苑简直恨透了自己这副不争气的模样,明明初来护国公府的时候,“娘”张口就来,也没感觉到有多难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