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颤了颤，南岭子问她：“老板，在你的眼力，我们是不是都是一群可有可无的废物？不在没什么影响，在也是给你添麻烦？”
辛慕苑的手一顿，青莲墨竹的模样在她的面前一闪而过。
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压的她险些呼吸不过来。
她站起身，俯视四儿，缓缓说出两个字：“不是。”
她只是担心南岭子破坏了她原有的计划，担心事情提前败露，担心谢湛有问题，担心这股危险会波及到南岭子。
她来到这里之前和南岭子签订的那份协议就是为了若有一日她万劫不复，若有一日萧长亭的铁骑踏尘而来，她可以凭借着南岭子给他的保证书以及她偷偷做下的账目来保南岭子一命。
不管是南岭子也好，青莲墨竹也好，柯邱水依依也好，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是确切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人，都是想要用自己的方法保护她的人，她怎么可能会把他们当做碍事的废物？
又怎么舍得……
青莲让她明白了自己为朋友们造成的担忧，让她明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自己来扛，让她看到他们虽然渺小但依旧想要拼尽全力来保护她的决心。
可是这一切都太晚了。
青莲墨竹的死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拔不掉，疼到连呼吸都带着血腥。
南岭子问她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她会后悔哪件事。辛慕苑想到了青莲，但是她不敢轻易应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后悔。
在当时那个时候，她只是做出了自己觉着应该做且最有利的事情。
青莲的自尊心，她至今未想明白。
四儿抬头望着辛慕苑，一双黝黑清澈的眼睛迷茫不解地看着她，犹如一片未被人类开发、干净而美好的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