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李偷笑，觉着左轻云真有意思，就因为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小孩儿，连捆绑这种事情都愿意做。
回头看，黄昏已落，已经入夜，宽阔的街道蔓延出去，只有那个清瘦的背影疾跑在黑夜中，俾夜作昼。
鬼使神差般，他突然问：“你说，她一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拼呢？”
左轻云的身子僵住，看着他张了张嘴巴，伸手摸了摸匠李的额头，问：“你是有病吗？她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的，春神殿的事情先解决一下。今天我已经把当初建造春神殿的工人后代的信息都整理完了，剩下的就是交给你们了，我去忙北驿站的事情了。”
“我真是有病。”匠李觉着左轻云说的没错，但还是没忍住朝着辛慕苑离去的方向看了眼。
这次，人已经不见了。
辛慕苑连夜赶到右郡长石，根据匠李给出的细节和指出的方向，很快找到了牛二的家。
这是个破旧的茅屋，并无人居住。邻居说，牛二在帝京城里当了小官，赚了钱，给他娘换了好房子。
但是换在了哪里，无人知晓。
既然已经到了右郡，辛慕苑顺便去了趟宕西谷。
柯邱的名声在宕西谷很大，随便一找就能找到。
他如今的情况不比天衣坊好多少，孩子在家天天哭，外面的村民指着他们家的人就是满脸厌恶，甚至朝着他们啐口水。
活得像过街老鼠。
让辛慕苑惊愕的是，便是遭到了这样的对待，辛慕苑拜访时，他们也大大方方地放她进去了。
柯邱的妻子非常明智且善解人意，并未对辛慕苑进行劈头盖脸的责骂和质问，如同对待朋友那般给她上了不错的茶。
柯邱注意到她眼底的青影，柔声问：“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是追查牛二到这儿的。过来看看你的情况，然后就走。”
柯邱的脸色并不好看，但依旧在担心辛慕苑的情况，道：“我这边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先办自己的事情。”
“嗯，我虽然不在帝京，但是你们若有麻烦，可到帝京的丽影生香寻求帮助，会有人帮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