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让陈平头皮一紧再紧,憋住了呼吸恨不得原地消失,生怕自己遭了殃。
谁知男人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垂下了眼睑叫人看不见他眼里的情绪,屋里静默地只能听见姬无愚嘬酒吃毛豆的声音,就听得男人突然开口低语了一句,“做不到了。”
陈平和姬无愚皆是一愣,姬无愚:“你说什么?”
秦敛抬起头看向姬无愚,他的脸一半隐在阴影中,一半对着两人,眼底涌动着滔天的暗流,“从前不曾靠近时我能远远守好自己的心,现在,守不住了……早已守不住了,触碰过光的暖,哪肯再回阴暗之中,我们之间便是隔了刀山火海也罢,我只求她能回头看我一眼,只一眼便能许我无尽力量,这刀山火海我来跨,神魔勿挡!”
陈平和姬无愚都愣住了。
姬无愚连手里的毛豆都掉落了,良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摇摇头,“唉罢了罢了,痴儿啊……”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丢给陈平,“这是那凉生花的解药方,你且拿去吧,献给你那太后娘娘,愿能助你再次搏得她一些好感。”
就在这时,外间的陈和走了进来,回禀说小皇帝微服出宫悄悄来了秦府来看秦敛了。
一听说宫里的皇帝要来,一向怕麻烦的姬无愚端背上竹椅端起小桌就开溜了,消失之前,还在那而给秦敛支招,“老头子我是过来人,听我的,你想要你那温太后,这小皇帝可比挡你路的神魔麻烦多了,用得好你事半功倍,用不好你性命全赔。”
秦敛凉凉地看着姬无愚跳窗消失的方向……
很快,赵宸就被人恭敬地引进了卧房,他一进里间就瞧见被小厮搀扶着正在勉力起身想要行礼的秦敛。
赵宸急忙奔过去阻止,“秦卿你悠着点,不必行礼,当心伤口。”
秦敛被他按着肩膀又躺了回去。
赵宸鲜少有出宫的机会,更是第一次来秦府,眼睛滴溜溜地打转注视着周遭的环境。
秦敛看着他那双和他母亲极像的眼睛,自己眸中情绪也不知不觉暖和了下来,“不知陛下驾临,还请恕罪。”
赵宸毫不在意摆摆手,“是朕想着要出来瞧瞧秦卿,也是真心实意想要感谢秦卿,若不是这些时日以来秦卿一直不懈地坚持要求朕训练对反应的敏捷,这次朕说不定就真的难逃一劫了。”
秦敛微笑,“陛下过誉,这都是成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