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盐摸了摸脸:“脾气还挺大。”
何剪西面相小,显得稚气未脱,被张海盐单手拎了起来,扛到背上,像个少年一样。
他再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一个单间里。
说是单间其实就是在客舱隔开的一个小空间,有一点私密性,没有门,只有一个帘子,地上有两个门板就算是床了,他的铺盖已经铺在了床板上,张海盐赤裸上身,坐在一边的床板上,抽着烟看着他,张海盐的床板上什么都没有,光溜溜的。
当然是光溜溜的,他所有的待遇都在外面一公里的南安号上。张海盐怀疑自己就是没有弹簧床的命。
何剪西坐起来,头晕得很,缓了一会儿才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
“闭嘴。”张海盐冷冷地看着他。
“我又不认识你,我要去把钱要回来。啊。”他头疼得厉害,捂住刚才被撞的地方。
“你是这艘船的船客,你去和别人讨公道,然后呢,你下船么?你闹起来这艘船就容不下你了。”张海盐说道。
“我的钱是血汗钱,他们不可以那么简单地拿走别人的血汗钱。”
张海盐掏出了何剪西的裤腰带,从里面翻出了纸钞,翻了翻,纸钞上写满了东西:“这不是还有不少么,对于这船上的人来说,你已经属于穿鞋的了,能活命就别做死的打算。人命多珍贵啊。”
何剪西一下惊慌,忙摸自己的裤腰带:“还给我!”
张海盐把裤腰带和钱丢回去:“留在船上,藏好这些钱,这一张船票是上鬼门关的船票,但你刚才的那些大洋,至少能让你出鬼门关的几率大一些,值的。”
何剪西立即把纸币塞回进裤腰带里,给自己系上。
“我问你一个问题。这艘船是去哪儿的?”张海盐问道。
刚才把钱抛回来给他,让何剪西稍微对张海盐有一丝放心,他此时也冷静了一点,说道:“三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