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搬进燕喜堂,杨幺儿是全然没注意的,于她来说,大抵也就和一只蚂蚁从眼前爬过了没什么区别。
反倒是宫人们面面相觑,私底下嘀咕,这蕊儿姑娘怎么也搬来了?
春纱是最先沉不住气的,她放下了梳子,旁敲侧击地问:“姑娘这些日子,去涵春室都做了什么呀?姑娘可有触怒过皇上?或是挨过两句训斥?”
这段话太长,也太难理解了些,杨幺儿便没出声。
春纱又道:“姑娘今日什么时候去涵春室啊?”
杨幺儿抬头望着天:“不去的。”
昨日皇上就和她说了,今日不必去,旁的还说了些话,但杨幺儿记不大清了,就将“不必去”三个字记得牢牢的。
春纱更紧张了。
原本燕喜堂只住着姑娘一人,满屋子的宫人都伺候着姑娘,这在宫中便是独一份儿的待遇了。可如今蕊儿姑娘也进来了,这独一份的待遇,自然就被打破了。
那蕊儿姑娘她是见过几面的,比芳草长得更柔弱些,这样的女子最易唤起男子的保护欲了。且她又比芳草懂分寸,应当是个聪明的人物。若是她寻着机会得了宠,姑娘又怎么办呢?
杨幺儿自己未觉不妥,待午间用过饭了,她便趴在屋子里,用手指头在桌上画,画她的名字。
一边画,她一边忍不住想,她叫“幺儿”。“幺儿”两个字是这样写的。那他叫“皇上”,“皇上”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杨幺儿将疑问攒在了心底。
下次一定要记得问的,不能忘的……她在心头如此念叨了好几遍。
……
蕊儿搬进燕喜堂,不止宫人们紧张,永安宫里头那位,气得更狠。
“派人去问了,如何说?”太后冷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