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下缩,只露着两只眼睛高于桌面,眼神飘忽。
“想挨揍了?”何宁粤带着椅子后撤,面无表情,右眉上挑。
“不不不我不想。”
“过来。”
他说着“过来”时慢条斯理地眨了下眼。李蓝阙摇着头,却被蛊惑着,乖乖将自己送了上去。这两个字每一次从他口中说出,都像有魔力加持。
挪着碎步刚一起身,她整个人便被掳了过去,跌跌撞撞趴在了舅舅膝上。她慌忙抱住他一只手臂,普通的气氛微妙地变成了色情。
她咽一口水,蠕动着想要爬走,睡衣裙摆却冷不丁地被掀开,臀瓣随即颤抖着收紧。这时余光突然瞥见了舅舅在扬起的手,她下意识地紧紧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巴掌迟迟没有落下。
一偷瞄,便被舅舅抓了个正着。
“你还挺期待?”
笑意止不住地从嘴角溢出,何宁粤对她恼羞成怒的表情十分满意。
“嘁,”李蓝阙气鼓鼓地别过脸,“我没有。”
“说吧,想去哪。”
哪一次义正词严的拒绝之后,不是他软了心的妥协。
穿过层层严锁的门,关闭后的这座袖珍博物馆像是一夜之间颓靡苍老。没有了人气之后,处处透着清冷,墙角的蛛网倒是铺张着织就,小虫自由自在。
周衍走的时候什么都没交代,但钥匙的含义就像把他的乐园给她保管。在真正忙碌起来前,她总觉得至少应该来看一眼。
院子里的植物没人打理,疯长着遮住了滑梯的滑道和石桌石凳。她花了近一小时将乱草拔去,将杂物归置到位。
至少像个小花园的样子嘛。
她点点头,捶着疲累的腰背爬上二楼,将口袋里的书签留下,就在周衍坐着笑眯眯看她的那张桌子。指尖轻推,厚厚的灰尘被拭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