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疼没有?”
淡薄的血痕被棉球沾走,她选了圆锥形的装饰钉旋上,锥顶带着寒光直直地凸出,像是长在脊梁上的刺。
李蓝阙忍着蔓延全身的剧烈疼痛,以及呜咽在喉中的嘶吼,紧紧闭上眼睛,渗满额头的冷汗成股滑落。
她可能记起来了。在某个天色昏黄时分,她趴在门外,看着姐姐跪在书房,用针筒刺着自己的手臂,细密的血珠散乱地冒着。睡前,李蓝阙问疼不疼,姐姐说不疼,秦叔叔喜欢就一点也不疼。
可是她疼啊。
她真的好疼。
静默的抽泣声在逼仄的空间中,纷飞飘舞,又缓缓降落。
有啧啧的感叹穿插其中,打破了节奏。
“我问你够不够疼?”
闫美焦像被触到逆鳞似的,凶蛮地重复着问。她拆下手套甩开,一把拽住李蓝阙的手臂将她的正面转向自己,一张憋得通红的脸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深呼吸中全是崩溃的颤音。
“疼……”
李蓝阙反抓住闫美焦的衣袖,想要说些什么,全部变成了语无伦次的痛苦呻吟。
闫美焦起身要走,却被衣袖上拉拽绊住。
“等一下……”
李蓝阙艰难沉吟片刻,松手后,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