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怀继续说:“但因为是你,我姑且就当你是脑子坏掉了才说出这句话来。”
云错微微睁开眼睛,便看见雪怀往前走了一步,贴身立在他面前。
呼吸温软,贴着他的面颊缓缓流动。
雪怀不及他高,微微踮脚伸手扣住他的下巴。那双惯常淡漠冰冷的眸子里跳动着火焰,像是炸了毛的猫咪,漂亮又敏锐的盯住他。
“我先不说我们两个有婚约在身,你要跟我分手,先去我外公那里过一关,再去找我爹把话说清楚。有本事你就把那批军火当面退给我,我也把聘礼原样还给你。”
他还没说完,云错便点了点头:“好。”
雪怀快被他气死了,扣着他下巴的手也越发用力,好似他想要掐的不是他的下巴,而是喉头一般:“而且退一万步来说,我和你已经双修过了。好巧不巧,我正是如同凡人那样视贞洁如命的人,你要了我我就会一辈子缠着你,睡了我就想跑,没有这么好的事,云错。”
听了他这句话用错脸上的表情,才变得有些怪异,似乎想不出什么别的话来回应他。
这套是雪怀从凡间市井话本里面学来的。
云错是个板正得近乎刻板的人,他虽然经常给雪怀买一些解闷的话本子,但是自己从来不看,自然不知道这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套路。
雪怀很恶劣地笑了起来,眯起眼睛,眼波生动。
他只差要张牙舞爪的叉起腰来了:“怎么?没想到我是这样纠缠不休的人吗?我早就告诉你了,我雪怀不是什么阳春白雪不染凡尘的人,你敢不要我?我奉陪到底。”
他期望着这番话能够给云错以某些震动,最好吓得他立刻清醒过来,再也不敢跟他提分开这两个字。
结果他手上突然一空,身前的人忽而消散在了风里。
风声寂静。夕阳已经沉到山崖底下去了,落日金黄色的余晖正在消散,云处就仿佛追着那稍纵即逝的光华一样,如同潮水般溜走退去。
雪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云错这个人跑了。
把他一个人丢在黑咕隆咚的暖阁底下,一个人跑了!
他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前世每次跟云错吵架,他都没有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