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呢?
那是一种隐秘的期待,军中太苦,离家太远,他总觉得那是自己在做梦,想来安慰自己的一个幻影。
他已经没有喜欢的人了,就像他并不讨厌他父亲说的那个“天上地下第一厉害”的未婚夫,后来想通了,便不拒绝。他知道如果没有意外,会有个人和他彼此扶持,陪伴一生。
至少可能是个对他好的人,没让他活了一辈子,连个盼望都没有。
云错看着怀里的人,使了个隐身术,带着他推门进入他的房间。
把墙角正在咬雪怀的琴谱的饕餮鬼吓了一跳。
他把雪怀放到床上,替他脱了鞋袜,宽了外袍。床褥柔软干净,雪怀的房间就和每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少爷的房间一样,精致华贵,处处都透着他的气息和影子。
指尖轻轻刮过睡着的人的鼻子,云错垂眼注视着他,低声问:“该是谁就是谁,那么,可不可以是我呢,雪怀?”
“可以是云错吗?云错,就是那个把你骗去当他的左护法,和你吵架,凶巴巴的云错。上辈子他也给你送过婚书的,要不是伯父坚持不准,他说不定也有机会亲口对你说一次,然后当你的未婚夫,可他连保护你都做不好,你愿意和他……”
他低声问,说到一半时,哽咽无声。
原是没有指望得到回答的,可心脏就是不听话似的砰砰跳了起来,和执念纠缠在一起,穿过两次生与死,穿过他此生最强烈的欲望。
他想知道答案。
一辈子的时间,他不知他,他不知他。但他就是想知道答案。
仿佛是感知到身边有个人快哭了,雪怀从被子里胡乱伸出手来摸了一通,拍了拍空气,又缩回去。带着浓浓的鼻音,哄着挤出一个茫然的音节。
他说:“嗯。”
作者有话要说:云三岁:可以是我吗!可以是我吗!道侣选我我超甜!(星星眼
雪怀(无意识瞎嘀咕中):嗯
云三岁:我当真了哦,我真的会当真哦!(努力给自己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