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砸至阳台瓷砖上的雨滴声渐渐变小。
听到蔓筝说的那句话,纪砚恒站在原地身子轻怔,握着门把的手指下意识收紧了瞬。
他没出声回应,也没转身。
耳边忽然没了雨声,蔓筝也没心思扭头去看窗外已停歇的暴雨。
话脱口后的几秒,她还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等细细回味,她才猛然惊醒自己刚才对纪砚恒说了什么。
她说。
我想跟你睡觉!
想、跟你、睡、觉。
沉默片刻,蔓筝暗中深呼吸了口气,让自己快速冷静了下来,短时间内极快的整理好了用来解释的措辞:“我的意思是今晚冷,所以我想让你……”
“好。”没等蔓筝说完,纪砚恒就接了话。
蔓筝站在原地愣住,抬眼望去。
此刻,纪砚恒已经转过了身,但仍旧没松开次卧房门的门把手,他垂眼,漆黑的眸定在她的脸上,神情自然,看起来并不像在开玩笑。
蔓筝看着眼前的人,嘴边剩余的那些话自动化作一团气体吐了出来。
她有些不确定纪砚恒是不是误会了她的话。
沉默片刻,蔓筝转了话锋,决定还是要澄清一下:“我刚刚说错了,不是那种睡觉。”
特地在‘那种’这两个字上加重了音。
刚解释完,蔓筝就后悔了。
本来那句话可能不会让别人想太多,但经过她这么一解释,总觉得她像是在故意引导别人往其他方面去想。
当蔓筝觉得窘迫甚至有些无措的时候,这时,纪砚恒松了门把,他侧身,目光在她因为情绪激动而微红的脸颊上停了数秒,而后,他眼皮轻动,收回视线时才神情自然接了句:“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