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恒一怔。
从当年分手到今天为止这是蔓筝第一次再开口喊他,阿匪。
即使一个简单的称呼,也足以让他乱了心。
楼梯间没灯光,只有墙上那扇小窗口透来的月色淋洒于台阶。
蔓筝感觉到纪砚恒抬起了垂于身侧的手,然后揽住了她的腰,另只手则抚上了她的发顶,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的发丝,似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爱猫。
安抚间,纪砚恒掀了眼往楼上看去,躲于楼梯口的男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往后面黑暗处退了退,抬手压低了帽檐。
收回视线,纪砚恒垂下眼的同时也藏住了眼底那抹阴鸷。
怀里受了惊的小姑娘还没缓过来,只靠着他胸膛,抓着他大衣似在求庇佑。
纪砚恒揽住蔓筝腰间的那只手又收紧了几分,另只手一遍遍顺着她受惊毛发的动作微顿,他敛眸,漆黑的眸子里是藏不住的温柔,他说:“筝筝,别怕。”
温柔过甚,似稍不小心便就会掉入这能醉人的温柔漩涡。
蔓筝无力的身子即刻绷直,有些清醒了。
刚才她只顾着求救似的往下跑,见到纪砚恒的时候只当他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丝毫没去想这种暧昧姿态还不适合他们现在的关系。
理智回归,蔓筝渐渐松开了抓紧他大衣的手,撤离身子后,纪砚恒也站直了,两人恢复了合适的距离。
蔓筝望向楼上,顺着月光她再次看到了那个始终站在楼梯的男人,下意识伸出了手去找慰.籍,即刻便有双大手牵住了她。
蔓筝微愣,扭头看去。
纪砚恒站在楼梯间最黑暗的地方,身形颀长,静静注视着她。
刚才情况虽急,但他并没趁此做出逾矩的事,在她受惊需要人时他就及时的给了她安抚,在她冷静下来后他又默默离开,又在她再需安慰时再次伸出手给予安抚。
整个过程他从不多占她一点便宜,在适当的情况下他给了她足够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