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反驳:“我没叫你。”
“有。”
“我没有。”
“你在心里叫了。”
舒意眼眶一红,停下脚步:“那你怎么现在才来?”
祝秋宴跟着停了下来,两旁是空无一人的街道,一棵枯柳垂在中心的绿化带,细长的枝晃动着,为地面两人的剪影搭建一座亲密的桥梁。
他缓缓地叹了口气,露出丝笑容:“小姐,七禅来晚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一直到这会儿,胆寒才爬上后脊,透出冷意。舒意挣开他的手,蹲下身抱住自己,浅浅地啜泣着。
她知道他为什么不回头,她衣不蔽体,糟糕又狼狈,而他还保持着一个男人应有的教养,不偏看,不冒犯,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却非常希望他能低下头来看一看她。
她在心里说,祝秋宴,你看看我好不好?嘴上却固执着:“我没有生气。”
祝秋宴又叹了声气:“你有。”想到她会反驳说“没有”,他随即接道,“将小姐一人留在车站,是七禅的错,你应该生气,只是夜深了,杂货店也关门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受凉的。”
舒意鼻音嗡哝:“我、我的衣服……”
“还在车站吗?”
“应该是的。”
祝秋宴沉吟片刻,微微侧首:“小姐,把眼睛闭起来。”
舒意抓住破碎的衣角,挡住胸前,徐徐起身。祝秋宴低垂着视线走过来,一声浅笑落下,舒意落进一面温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