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还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此刻耳边充斥着秦歌的哭闹声,她揉了揉眉心,倍感心烦。
生在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过风吹雨打,突逢霜雪,难免无助,其实她能够理解秦歌的恐惧,但她不想理会她,任由她发泄,等她哭累了,自然会安静下来。
这个房间除了她们,还有其他几个人,看面孔有蒙古人,白种人,还有两个中国人。虽然他们一直待在角落,没有抬头,但刚才进门的时候舒意明确听到了他们的交谈,讲的是中文。
势单力薄的女孩在异国他乡总是不太安全的,这种时候她很想同他们求助,希望他们至少看在国籍相同的份上,能够保护她和秦歌。
可惜秦歌一直缠着她,而对方明明听得到一个女孩的哭泣,却始终没有出言相劝的意思。
舒意心底一沉,推开秦歌的手,自顾自打量起这个房间。
应该是提供给站内工作人员休息的,房间不大,有一副歪腿桌椅,还有张四人容量的折叠沙发,除此以外只有一扇高于地面两米多的小窗,外有防盗设计。
很好,完美地切断了逃生路线。
秦歌终于止住了抽噎,迷茫地看着她:“现在怎么办?”
舒意问:“你杀人了吗?”
她立刻摇头。
“那你怕什么?”
“你不怕吗!”她强忍着尖叫,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舒意你、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冷静地让人害怕。”
她和姜利在洗手间发生的事,当时隔着几个包间他们没有听清,只囫囵猜到个大概,后来听附近的乘客提起,才知道动静闹得有多大。
一男一女在里面半天,裙子撕破了,还动起手来,风言风语传遍前后硬包,可她却像个木头似的,完全不放在心上。
而今亦如此,车上死了个人,她莫名其妙失踪大半夜,被武警关押,不说流眼泪,脸上连一点惊恐都没有。
秦歌心中一直有种感觉,她不是普通的大学生,现在这种感觉更强烈了。她不由追问:“你不是不想出远门吗?为什么临时改变决定,又要参加毕业旅行了?”
“那你呢?”舒意回到她身边,房间里灯光昏暗,她眼眸清亮,审视着秦歌,“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