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知道他说得哪回事,低下头弯了弯唇:“我要谢的何止这一桩?不过,你不是说了,我的笑意就是对你最好的酬谢?”
祝秋宴自觉挖了个坑把自己填进去了,扶额道:“小姐说得在理,不过还有一桩,你可能不知道。”
两人走到缅栀子旁,那株脱离了青茎的花骨朵竟然仍含苞待放,迎风招展,黄澄澄的面,肉白的背,摇头晃脑好不可爱!
祝秋宴意有所指地点了点鸡蛋花的脑袋,舒意猛一回神,记起自己还没走掉的“大姨妈”,往后退到车壁:“那天给我药的人也是你?”
祝秋宴挑眉:“你的同伴没告诉你?”
舒意微微摇头。
难怪小姐后来见了他没甚礼遇救命恩人的觉悟,原来是同这些大老粗一样,权当做梦了!
唉,还好他脸皮厚,眼巴巴地来讨债。
祝秋宴说:“小姐恐怕得笑上一天才能偿还七禅的药钱了。”
舒意却笑不出来:“我的同伴,她看到你了吗?”
“我离开时她已然睡醒,还同我说了几句话,不过依我看,她原先也没怎么睡着。”祝秋宴是何等聪慧练达的人,一语双关的意思不用太明了,想必只要不是蠢货,都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倘若七禅没有及时赶到,小姐那位同伴,恐怕也不会施以援手吧?”
舒意点点头,学着他当初的动作行了个古老的礼节,将腰压低,露出一截细不盈握的身段,随着车身一晃一动,很有一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仪态。
祝秋宴料想她一定生在一个富贵的人家,得到过精细的教养,熏陶着古墨书画的香,因为洞明,所以藏着满身的秘密,也可以无人知晓。
同他生命里最早出现的那位小姐一样。
她很像谢意。
舒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行罢一礼不多言谢,连忙往包厢跑。
祝秋宴颇有几分被用完就丢的委屈,追上前去:“诶,你去做什么?”
“我想到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