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秋宴出现后,平息了一场临近危险边缘的暴动。边检浩浩荡荡地离开,白大褂留在后头,晃着满脸的肥肉冲祝秋宴笑:“快夸我,是不是很聪明?”
祝秋宴扶额:“卫生证,你怎么想得起来?”
谁平白无故把那东西带在身上?白大褂略显委屈:“难道我的表达不够准确?我应该说,快把你们的健康证交出来,否则我将怀疑你们携带细菌过境?”
白大褂脚步一顿,“用不用我回去再重新说一遍?”
两人卡的位置正好在舒意旁边的包厢,三个女孩哪怕躲进了移门内,也还是能听到他们的交谈声。
白大褂毫无察觉,撞祝秋宴的胳膊:“行李全都给你打开了,看到什么了吗?”
祝秋宴摇摇头,示意他隔墙有耳。白大褂猛一回头,走廊里空荡荡的,乘客早就被这阵仗吓得都躲了起来。
听就是了,反正他们用蒙语,一般人听不懂。
等他们走远了,蒋晚小腿一蜷,盘到铺位上,托着下巴道:“他究竟什么人?怎么会和边检这么熟悉?”
“可能经常坐这趟火车吧。”秦歌也陷入深思,某一刻抬起头,目光在舒意脸上扫视一圈,被她发现后,赶紧低下头去。
蒋晚敲敲床板,问上面的舒意:“小意,你不是会一点蒙语吗?他们在说什么,你知道吗?”
舒意说:“没听清。”
边检离开后,列车重新开始编组,原来挂靠的北京餐车已经返回,从这里开始接驳蒙古餐车和一节蒙古卧铺车厢。又过了一个半小时,边检上来发护照,列车再一次出发了,此时已近凌晨两点半。
期间舒意和蒋晚用折叠小桶在洗手间简单擦了下身体,锅炉里接了两大杯的热水,兑着冷水一起,仍旧不能将满身的黏腻冲刷。
况且外面一直有人在等,不能占用洗手间太久,只匆忙换了一身衣服,又急忙回到车厢。
蒋晚抱怨了很久,直说明天到乌兰巴托后,要想办法调到高包去。舒意偶尔搭腔,很快睡了过去。过了凌晨三点,整列火车都安静下来。
舒意见秦歌同蒋晚都睡熟了,拿了外套下床,蹑手蹑脚推开移门。
祝秋宴的门很好认,因为在这样一个深蓝色的夜,只有一道朱红暗缝,还留着一行灯。舒意还没靠近,移门已经从里落了锁。
她告诉自己,哪怕没有洗漱,再不舒服也不会堂而皇之进入一个男人的高级软卧去打理自己,这是女孩子出门在外的底线。之所以会来,只是因为那个一直跟踪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