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有什么不信的?当时有贼人爬墙,我弩都拉坏了,结果当时李阿妹就扑过去,一剑就给他戳下去墙了。”
“啊!那可太险了!阿卿你没事吧,一切都好吧?”
李丹英白了惊诧的康朱皮一眼:“臭羯儿,怎么还咒我带伤?倒是你,还、还不过来,让我看看!涂、涂药了么?涂了是吧,那好,愣、愣着作什么,快去看看你弟,水、水,还有绷带,怎么还没弄来?”1
“谷子,射勿盘陀,阿弟,你快一点啊!”
米射勿慌慌张张地赶来,送来了净水与绷带,李丹英又折腾了一番,康朱皮待在一旁安抚,才给米薇的伤势彻底处理好,之后李丹英就去忙其他的伤兵了。
伤兵救助的工作压力一如既往地沉重,还有许多官军俘虏也负伤了,康朱皮也一视同仁,要求救治——即便从功利主义角度来看,晋朝的边军有许多经验丰富的战士,能招降一批能有效提高义军的战力,还有那个皮初,官军的突击计划弄得义军一度很狼狈,几乎刚起事就败了,由此可见,这位牙门将还有点本事,康朱皮倒想尝试着也招降他试试。为此当然要尽力救治伤兵了,康朱皮甚至连俘虏的官军医工都通通释放,旋即赶去救助医疗了。4
背着负伤的米薇,康朱皮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把义姐搀到床上躺着,又不敢浪费宝贵的时间,立刻派人叫来李始之等几位机敏有智的心腹部下,依旧令康矛、康武等领兵守卫,众心腹遂聚在卧室内,或坐或卧或站,开始商讨起接下来的战略。
康朱皮知道,起事前,他活人无数,起事后,又一路连战连捷,气势如虹,又屡次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官军,现在整个鸡鸣山坞寨的人,无论是兵是民,都以康朱皮为尊,以他所言为是,
康朱皮相信,,附近就能找出成百上千的普通黔首前赴后继,但正因为如此,康朱皮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不得不分析众人的建议,以填补自己思考时的漏洞,仔细考虑下一步棋怎么走。
割据裂土,以上谷、广宁为核心,建立根据地,反晋围剿?
弃上谷,做流寇,趁势杀入幽冀富庶之地,掀起反晋大潮?
走大同,赴桑干,与鲜卑争雄,夺代北漠南之土?
还是拔营而走,去别的地方,比如塞上和辽西,与什么慕容鲜卑对阵?
杀陈非,然后诏安,实质占据两郡,种田养兵,等天下有变?2
现在的康朱皮,内心比较倾向于第三条路线,他与官军几次交手就有体会,光打败这几千官兵就逼得康朱皮几入绝境,当今天下没有大乱,自己又做了出头的椽子,晋朝现在还有整个天下作后盾,可以源源不断派来官军,要想在上谷立足,谈何容易!
但很多部下不这么想。
“郎主有此大胜,不要说边地豪强皆知郎主勇名,纵是官军,也断不敢再以二三千人就冒进,与郎主堂堂对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