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揍得那些工商抱头痛叫,妇孺被挤倒踩倒,在地上悲呼,局面更是乱作一团,连釜都打翻了一个,粥撒了一地,更有百姓去装拾,还有人抢不到粥还挨打,口中辱骂不停,以至于搬出康朱皮来压人:
“抢什么抢,噎死你们几个贼啊!”
“一群臭肉,我大兄说,鸡鸣山康胡儿那发粮食从来不抢,你们连杂胡都不如!”
“再闹,阿爷我投康神仙去,不稀罕你们这几碗稀粥,我还不伺候了。”
陈非事情来龙去脉看得明,听得清,此刻大为光火——分粥都分成这样,还怎么收拢人心,官府还有啥颜面?
当即他驱马闯开人群,无论是浮萌还是百姓都没料到居然还有人敢骑马往里冲,惊慌间让开一条通路,搞得大门处鸡飞狗跳,喊声连天。
陈非阴着脸挤到前面一看,那粥清汤寡水,稀稀拉拉地撒了一地,满满一大釜黍粥怕不是没有半斗粮,里面还有砂子石头草根之类的玩意。
“何人负责分粥,且与我滚出来!”
陈非愤怒地大吼,县卒们早就要么跑路去喊官长,要么散到一旁看戏,只有几个被挤倒拱翻的浮萌游侠,此时大为恼怒,冲过来要扯陈非说理。
“你是哪里来的牧猪奴?没看你阿翁在喝粥么?”
“碗都翻了,你赔得起么,穷杀的鬼,还骑马,挺有侠气么,在你阿翁面前显摆什么?”
纷闹间,一个衣服花哨,戴着胡帽的游侠,手持一柄宝剑,大摇大摆地走到衣着朴素的陈非旁边,剑尖与眼神一起上挑,语气充满了不恭与挑衅:
“你阿翁是侯主簿表弟的二叔,你算个什么狗奴儿?也敢抢到你阿翁的前面,还不下马给阿翁磕……啊!”
陈非二话不说,挥剑直劈,把郡主簿侯儒的远房亲戚眼珠子都劈飞了。
血光与尖叫声中,陈非持剑立马,于城门之下大吼道:
“我乃都督幽州诸军事、护乌桓校尉府参军,颖川陈非陈仲异是也!谁负责分百姓如此稀粥,又不闻不问?是谁如此肆意妄为!限一刻之内来见我自首,否则定斩不赦!”
城门处的混乱迅速平息了——陈非与皮初的部下驱散了浮萌和游侠,主簿侯儒带着武吏县卒赶到后,就望见了气得满脸发白,杀气腾腾的陈非,还有躺在那的远房亲戚。
“侯主簿,我听说这分粥一事,都是你在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