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位与我作证,”康朱皮摸出那枚雕刻精美的天师道符印,以证明自己“法力无边,所言非虚”,随后故作严肃之态:“我,康朱皮,鸡鸣山天师道治战帅,要与大翮山神、界石灵、鹿灵对话,揪出真正的坏人,还库、乌两氏族一个真相!”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康朱皮喝退其他人,请库氏萨满在他面前摆好界石、鹿骨,自己抽出刀来,又生起一堆篝火,不断将枯木稻草扔入其中焚烧。
康朱皮模仿着米薇跳大神与李丹英画符时的特殊步伐,在石与骨前蹦来蹦去,舞刀托印,口中不停吟诵“咒语”,声音洪亮,但无人可懂。而康朱皮的表情时而狰狞,时而严肃,时而欢喜,时而沮丧,围观的山民只觉得不明而厉,渐渐地都不敢大声说话了,看来这个什么“康萨满”真的有些本事啊!
“山民既然迷信,普及无神论或元光道也不是当下的重点,不如搞点迷信来调解争端,唉唉,
玩迷信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搞点仪式感就行,来点仪式感就行啊!早知道再和米薇姐弄点松香粉来了!”
康朱皮毫不掩饰地喊出想法,反正没人能听懂现代汉语。
蹦了好一会,额头都出汗的康朱皮才停下了,他呼着白气,高举着钢刀,喜悦之情却溢于言表,喊叫的声音中毋庸置疑的坚定,不由得众人不信他真的有所发现:
“好了,成了!神灵已经告诉我答案了,只要按正确的方法,今天定能揪出真正的犯人!”
——
山民、牧民,他们不仅文化水平较低,生活中也充斥着未知的危险,其面临的天灾人祸与未知的危险非常多,后果也非常严重,例如一次围猎失败就可以导致全族挨饿,而天气、地形、野兽的机敏、猎人本身的状态甚至一些意外因素,都能决定狩猎的成败。如此一来,决定成功与否的因素充斥着随机性,这超越了山民生产力水平所能够理解的地步
所以山民看似勇敢,其实由于他们的“未知”更多,所以他们更畏惧超自然的力量,也就有更多的迷信与禁忌。
最突出的表现就是山民的“习惯法”与“道德、禁忌”概念其实难以区分,二者往往融为一体,道德问题也是法律问题,更是涉及神灵崇拜与祖宗意志的根本问题,因此我们这些外人很难了解习惯法的运行逻辑——当然很多人不屑于了解,觉得干脆一废了之就好。
我就是在说那些把国律在山区不分文化强行胡推乱搞的人,你们最后闹了多少乱子,事后补救又花了多大力气?
如果有人能找到利用山民的习惯方法,收益也颇大,他们就会将懂得习惯法的人,奉为最值得尊重和畏惧的人......当初上谷的四大平原乌桓豪酋,两家最初就是靠调解纠纷,再从中牟取财富,借此起家,可见一斑。
——《往事录·卷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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