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们披头散发,戴面具,穿花衣,披毛皮,或吹笛击筑,或扣瓦击鼓,或仰头朝天“呜呜”,令康朱皮感到怪异与陌生的词汇拧结成一段段咒语,从巫师的口中不断迸出。
“甲作巯胃,雄伯腾简,揽诸伯奇,强梁祖明,委随错断,穷奇腾根。”
汉语咒语尽管带着严重雁门口音,康朱皮还能听懂一些,但那些乌桓咒语就宛如天书了。
许多人一边听着巫师的吟诵,一边吃喝,兴奋时就不断有人跳起,围绕火堆形成一个又一个圈,无分男女老幼,各不避嫌,都作欢声笑语,手臂相连,用力跺脚,迎合节拍,尽情跳舞歌唱,各类俚俗民歌一首首冒出来。
“谁家女子能行走,反着裌襌后裙露。天生男女共一处,愿得两个成翁妪。”
“女郎破瓜时,郎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这还算好的,几首民歌里还有各种“黑大且”、“白雪乳”之类的词,听得康朱皮都尴尬地撇嘴。
一片嘈杂间,康朱皮到处找豪强敬酒聊天,主动或被动喝了不知几大碗的低度浊酒,感觉腹中都撑的发慌,但也觅得机会,打探了许多雁门的势力分布,以及宝贵的鲜卑方面情报。
祭礼持续了好几个时辰,天色已然昏沉,却仍然没有半点降温的迹象,反而进入
了一个令康朱皮乍舌的新阶段。
先动之人竟是黄参,只见他身形摇摆,提着一罐肉,挎着长刀,一步三摇,朝着个刚卖完鸡卵枣子,正在收摊的妇人走去。
“莫郎君快看,黄坞主又去撩拨寡妇了。”
“有什么好看的,逢年过节黄坞主不都这样?谁叫黄坞主生的一张好皮囊。那些妇子也不知怎得,竟然欢喜黄坞主那张白净的脸蛋!”
“哟,哟,你酸枣水喝多了吧,怕不是嫉妒黄堡主的好行货。”
“呵,你怎知他行货好?范郎君,难道你替黄堡主量过了?”
“黄堡主,让她生,让她生!”
几个豪强胡酋吹起口哨,肆无忌惮地大声起哄打趣,黄参却好似没听见,径直走到那寡妇跟前,一改仪容,彬彬有礼地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