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帅!这女郎好,送给康帅……米大巫,我讲错了,把这女郎送给米射勿兄弟,怎么样?”
没等康朱皮发作,又有一个不长眼的短须高鼻矮个小帅,似乎原先依附冯莫突,正裹着件新羊皮袍子,用短矛挑着一个几月大的婴儿,从一边的屋里走出来,裤子松松垮垮。看到康朱皮后他也大大咧咧,把那穿着婴儿,鲜血滑腻流淌而下的短矛舞得虎虎生风,一张嘴全是胡麻味,舌头都捋不直了:
“哟,这不是东河沟村的康渠帅么,怎么一脸不高兴啊?里面还有呢,自己带儿郎去拿吧!”
“谁让你们战斗没结束就乱抢乱杀了,你枪尖上插的是什么,这是你该待的地方么?”康朱皮冷冷地看着那小帅,说出的语气宛如冬日里冻了三日的雪般寒冷。
“你喜欢这么小的女娃啊。”那小帅哈哈大笑着,单手
提着短矛,刃尖抖来抖去,只带着那婴儿的眉眼在康朱皮的大眼前晃悠,小帅笑着,不顾连张匐勒都觉得气氛不太对,还没等他过来打圆场,直接语带嘲讽说道:
“想不到名震上党的康渠帅是个喜欢小女娃的人,心这么软,一点都不像咱们羯人,哈哈哈哈!”
“放下兵刃,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到那边墙根下站好。”康朱皮望着那小帅,语气愈发冰冷,眼中仿佛闪着的是刀剑的寒芒。
“康帅,咱他娘别跟他置气,他新来的不懂规矩,你别发怒。娘的,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
张匐勒唯恐生事,急忙过来劝导,可惜迟了一步,那小帅借着药力,对着康朱皮摇着胯,抖着枪,眼神迷离涣散,语气愈发嘲弄:
“嗬嗬,你谁啊,做了渠帅了不起啊,连俺们抢劫都管......”
话音未止,康朱皮陡然一记刀劈,把那小帅脑袋直直地砍成两瓣,他的部下惊骇之余,有几人愤懑不平,准备持械反抗,李阳二话不说,立刻带康朱皮的汉兵亲卫冲上前去,将他们一一格杀。
“拒服军令,以白刃对同袍,立斩!亲兵队,首级挑上枪尖,传我命令,入堡羯胡全体整肃,即刻起停止烧掠,不停者斩!整队轮流攻冯莫突大宅,不进者斩!”
康朱皮瞪着眼睛,言辞中不带半分拒绝,喝令着亲兵行动。已习惯于服从渠帅命令的亲兵们立刻把那几个违令拒捕的羯胡兵头颅割下,戳在矛尖上挑高,驱马前进,将康朱皮的命令大声传递出去。
四周的羯胡兵皆被康朱皮及其亲兵身上散发的杀气,与矛刃上串的血淋淋人头震怖了,纷纷放下手头的财物、女眷,却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有些人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有人则四处眺望找家旗,可之前大家忙于劫掠,队伍早就乱了次序,临时再整队谈何容易?
康朱皮眼见着羯胡兵们虽然在自己的威吓下,渐渐停止了私掠,但是阵势混乱不减。亲卫找不到小帅,小帅找不到亲卫,有些女子小孩趁机乱跑,急得羯胡兵又去追,宅院里没听到号令的黄毛东西们似乎还在劫掠,更别提那些根本不听话的反乱冯氏奴婢们。
见此情形,康朱皮既无奈又不悦,只得一边让康矛速去传信,催李恽、李始之叔侄俩派弩手占墙头,抢占制高点,一边中分本队,派李阳和王钧各领九人,去宅院里把抢昏了头的羯胡兵赶出来,别一阵忙活,让冯莫突找机会跑了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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