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记我们的网址,祝大家阅读愉快!别忘了多多宣传宣传。
“被羽在先登,甘心除国疾”——王粲:《从军诗》
康朱皮熟练的给弩上弦,瞄准一个正在爬云梯的披甲贼兵,扣动悬刀,没等中箭的贼人栽到地面,康朱皮就开始下一轮装箭。
弩置腿上,脚蹬环上,右脚横立,大腿向外,康朱皮两手紧挨弩身地攀住弦,眼睛还在观察下一个目标,他已无需低头再看机匣,身子往后一挣力便将弦挂好。弩弦复位,康朱皮左手持弩头,将弩梢抵在腹上,弩头抬起指天,免得逃了弦伤队友或箭顺着槽溜掉,右手随即从箭盒里抽出今天的第十一只铁箭,嵌入箭槽。
悬刀动而箭发,目标是那个跳过垛口的中年晋人模样的悍贼,正在如疯虎般挥舞着接在长杆上的柴刀,把周围的武乡民壮都抡退了好几步,但他胸前的皮甲也挡不住一石弩的威力,中箭后他惨叫着扔掉了柴刀,接着就被民壮用长矛戳出了城头,如断线风筝般坠了下去。
但眨眼间,另一个贼人越过垛口,挥刀砍翻了后面的壮勇。
“太多的人了。”
这次贼人比前两次准备更为充分,他们先用骑兵压制了城内所有的斥候活动,动用强征来的流民百姓立起带有壕沟的坚寨,并每时每刻都留有一支披甲骑兵作为预备队,又安排了巡逻队和哨兵,让义军再难实施夜袭或突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贼人在营寨里休整完毕后,对县城发动第一波攻击。
披甲执盾的悍贼立于后,还有骑贼掠阵,大量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以至于衣不蔽体的普通百姓被这些贼人驱赶着上前攻城。
他们或许是被郝散裹挟强征,或者是因为忍受不了饥寒,也可能是家中亲人被贼人头目豪酋握在手里当人质。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们现在都握着锄头、草叉、打谷连枷、短矛、柴刀、柴斧,扛着粗陋的梯子,在贼人力士敲击的鼓声中或哭或叫,或面无表情,或眼冒凶光,滔滔不绝的波浪一般涌向武乡的防御体系。
“打进武乡县,吃猪吃羊吃白面啊!”
“咱们杀了那么多官吏,左右都是个死,怎么不再过把瘾,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后退者死,你们这些吏家子,又贱又坏又懒,你们老娘孩子还在老子手上,谁回头,老子一箭射死他老娘,再射死他!”
“郝大酋说了,第一个破城的,赏女子三名,壮羊三口,钱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