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贼掾也在场,可不敢还手,他们人多,还,还……”
“跟上!”康朱皮一夹马腹,带着亲卫冲入平民区,一路高喊“让开”,直趋杜一的住处。
那破屋前,三个李廿的家奴正嬉笑着拽着杜老兵儿媳的头发,把她肆意地拖在地上往官署的方向去,杜老兵的小孙女尖叫着去拽母亲的袖子,一个戴着尖顶浑脱帽,穿着短衣短靴,高鼻深目的李家家奴上去对着小女孩就是一耳光:
“再哭,就把你也抓了给郎主!”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八个胡汉泼皮流氓正在围着李阳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吐唾沫,李阳捂着头,握着没出鞘的刀拼命格挡。
“给我打,还敢和郎主先君同名,你也配?有本事你就拔刀啊,以为我们没有刀么?你今天要是敢还半下手,我就在你脸上横划七下,竖划八下。”那胡人家奴早已白刃出鞘,对着李阳比划嘲笑着。
杜老兵摔倒在泥地里,酒坛摔得粉碎,捂着肚子痛苦地shen吟着。
方光带着十几个县中的捕贼吏,握着刀棍,和看热闹的百姓一起站在旁边,没有上前,两个泼皮还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用短刀木棍在县吏面前晃悠着,摇晃着屁股,说着“看什么看,没看过李郎君要婢女么,什么东西,识相就快滚,李郎君有赏的!”之类的话。
“住手!”康朱皮转过巷口就看到这骇人一幕,当即下马拔刃接弩,带着亲卫扑了过去。
“全给我丢下武器,抱头蹲好!我只说一遍!”康朱皮端着蹶张硬弩,箭头直指那胡人家奴。
众家奴泼皮愣了半晌,然后突然哄笑起来,特别是那胡家奴,扯开胸前短衣,露出浓密的黄色胸毛和腱子肉,舞着短刀走过来,一手指胸膛,吼叫着:
“好啊,死氓首,朝这打!你敢吗,敢......啊!”
康朱皮果断射击,这近距离的一箭几乎从对手的前胸刺入,从后背贯出,还把后面一个泼皮的胳膊打了个贯穿。
“好奇怪的要求,我满足了。”
康朱皮踢开倒地胡奴手中兵刃,皮靴从濒死胡奴的面皮上踏过,反手将百炼清刚刀掣在手中:
“白昼掠人,行凶拒捕,视作通贼,不降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