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阿叔,谢谢你救了我们家,我不是来要吃的,这是我爷爷、我娘和我做的,送给叔叔!”
最后一个小女孩被康朱皮认了出来,昨天抓住李廿那兔崽子的时候,她就被她爷爷抱在墙边瑟瑟发抖。说完,小女孩低着头,把一个东西朝康朱皮怀里塞来。
是一双新草鞋,稻草编就的,每一根都明显挑选过,没有烂或发潮长霉的。
“娘说,家里实在没东西了,县里又乱,卖头发也没人买,只剩下些铺床的稻草了。昨天娘和爷爷说,叔叔穿的是好皮靴,上面沾满了街上的脏泥巴,就只有给叔叔编了双草鞋,呜,对不起,阿爹一直不回家,我家真的只有这个了。”小女孩拿着草鞋,低下头,眼珠噗噗地往下落。
“乖孩子,你都光着脚,阿兄怎么能要你的鞋,姐!再拿个碗来,装点汤,多放点盐和面皮,你带回家给你爷爷和娘吃。”
康朱皮把草鞋退给小女孩,摸摸她的头,又喊米薇给小女孩的家里人弄点吃的。
“给你再装一个香喷喷的羊蹄子,谷子,你带两个人送她回去,注意安全。”
米薇拿来一个陶罐,装着热气腾腾的羊肉面皮汤,一只肥厚的羊蹄在汤中浮沉。
“谢谢阿姐,谢谢阿叔。”小女孩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努力挤出了灿烂的笑容。
——
笔卧牙台,斜入润以点墨,春生白地,雨露沛然而催情。
力田之夫,勤勉何畏于滴汗,孝悌之子,奉姊不愧于帷幄。
上帝垂怜于亡命之家,姻缘久系于长情之属。
同怜薄命之人,何分小大?爱幸相濡之命,莫问亲疏!
——《黄伯宿集》,见《往事录?附录》(珍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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