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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嫁给猪狗,也不愿做你的妻子!”——敦煌粟特文古信札
“渠帅”是这十里八乡的羯人中很久没出现的职务了,毕竟和血缘继承、可以世袭的部落大人与小帅不同,渠帅是一种诸无亲缘关系的小帅选出来暂时进行管理的“公共职务”,上一任渠帅还是匐勒的祖父耶奕于,结果因为他的自私寡恩还有儿子周曷朱的肆意妄为,众胡人小帅在七月七日神子殡天节大会上一致决定解除了耶奕于的职务,然后又各家选自家小帅做渠帅。
结果,经过一番械斗和嘴仗后,大家又一致决定,暂时不设渠帅了。如果有问题就找隔壁乡里的大巫秀支羯利,或者请羯室的部落大人冯莫突、张?督来裁断。
和康朱皮预想的差不多,做好渠帅是件很麻烦的事情,除非有大量忠诚于自己的血脉亲族,在胡天神、密特拉那签订契约的养子、义兄弟也行。否则渠帅根本做不到如臂指使,说一不二,每个小帅都有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会像小猪瓦沙甘那些没有被米薇从小抚摸喂饭长大的兄弟姐妹一样到处乱跑,明里背地的给人添乱,而康朱皮却不能把小帅如同小猪仔一样宰掉。
所以康朱皮今天主持葬礼,除了砍掉了极其肮脏又野蛮的食人环节外,其他想不出来好理由废除的仪式只能先保留下来,一切先照旧,免得引发麻烦。
又因为少了许多巫师,米薇和康朱皮,还有那个跳反且改名康乌的巫师,虽然忙的是满头大汗,还是导致送葬仪式还是又臭又长,许多人都哭到嗓子发干,发辫割的碎裂。
大伙把战死者堆在干柴上按照羯俗火化了,又把骨灰装进纳骨瓮里,接下来就是等待七天后再下葬了。
这还不算完,当场羯人又架起几个大釜,围着大釜蹦蹦跳跳,把羊头、羊肉和羊骨扔进去烹煮,然后康朱皮收集了调料,像对待珍宝一样,手臂微微抖动,一次只撒一点,生怕浪费,往釜里加入苦酒、粗盐和生姜调味。剩下的胡人们围成一圈又一圈,一手拿着餐匕,一手握饼,鼻头抽动,满眼期盼地看着正在水中翻腾的羊肉。
餐匕挑着鲜嫩还带着些腥膻的羊肉,轻轻蘸了点用大家贡献出来的大蒜捣成的蒜泥,旋即送入口中,化解了劳累与亲友逝世的悲伤。
哭喊许久之后的羯人又开始大大咧咧地欢笑起来,谈论各种有的没的段子,唱着少儿不宜的山歌,甚至有人开始互相提起亲来,约定这仗打完就去娶对方的姐妹或女儿,聘金、彩礼从几张羊皮、几个涂了漆的罐子到几十上百个比轮钱、锦袍、马牛不等。
直到每一根羊骨上的肉都被割尽剃光,有些骨头还被敲碎,骨髓吸的干干净净,大家才齐声感谢康朱皮和米薇的工作,随后互相道别,去忙自己的事情,晚上再到武乡县集中,等李廿大少爷和李堡主讨论出个子丑寅卯再做决断。
张匐勒牵走了康乃希缴获的两匹战马,又将一个装满钱币的荷包塞给康朱皮。其他小帅也上缴了一些“礼物”。
回县的时候,康朱皮和米薇的后面跟着十几个抱着杂物的游侠和失去主人的扈从,他们志愿加入康朱皮的部族,有人还当场就在胡名前加了康字,或请康朱皮起名。
康朱皮给他们一人发了几枚比轮钱,安排他们和“阿奴”康盘陀、“火星”康温汉父子二人,一起出城打探郝散与郭容作战的情况,去东河沟村通知留守居民准备收拾东西撤退到山里,然后再派人和米射勿一起帮自己买两只羊来,晚上有用。
忙碌了大半个白天的“渠帅”康朱皮和“主巫”米薇终于有空,在李政的屋里因为“今后的就业问题”嬉闹了一阵。
“好了好了,别打了,忙了那么久你不累么,我这粗皮糙肉,把姐你手打坏了。”
两个人躺在稻草堆里,嘴里叼着草管,闭目养神了些许时候,康朱皮才开口:
“姐,谢谢你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