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蛮捂着额头回过神,眼睛瞪得溜圆:“原来蕙娘就是给疯子叔叔送饭的人,可为什么她不直接送到他家里,反而要偷偷摸摸地把东西藏在这里呢?”
白黎耸肩表示不知。
江蕙娘放好干菜馍馍之后就起了身。她透过交错的树丛看着不远处疯书生的家,轻轻叹了口气,半晌才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转身离开了。
她的脸色很是复杂,青蛮看不懂,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想被别人发现自己所做的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姑娘本来只是有一点点好奇,经此一遭,心里简直像长了野草一般,整个人都痒得厉害。尤其回到严家,江蕙娘神态自若地端来一盘干菜馍馍递给她,笑着说“粗茶淡饭,阿蛮不要嫌弃”的时候,她更是险些没忍住就问出来了:那疯子叔叔是怎么回事?你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给他送饭?
然而这么做太失礼,青蛮努力忍住了,只状似无意地说起了昨天傍晚看见疯书生跳河的事情——这倒不是纯粹为了八卦,而是她总觉得那疯书生看着有些诡异,心里忍不住警惕。
小姑娘突然提起这事儿,江蕙娘有一瞬错愕,险些把手中的盘子打翻,青蛮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这才保住了自己的早饭。
“没事吧?”
“没,没事。”江蕙娘稳了稳心神,冲她笑了一下,“你说的那个人……”
“他怎么了?”青蛮眨眨眼,好奇地问道,“阿元说那河里有妖怪勾了他的魂儿,所以他才会每天去跳河,这是真的吗?”
“真假我也不知,”江蕙娘垂下眸子,转身去盛粥,“我嫁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变成那样了……”
“已经变成那样?这么说他原来不疯的呀?”
江蕙娘手里动作一顿,片刻才声音轻轻地“嗯”了一声:“不仅不疯,他还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
“好香啊,阿元快猜猜咱们今天早饭吃什么!”
“嘻嘻猜不出来,得问阿娘!”
严鸣忽然抱着小豆丁阿元从门外走进,江蕙娘几乎是立马住了口,面露笑容地迎了上去:“你昨晚不是说想吃干菜馍馍么,我就做了一些,另外还有粥和甜饼,随你们挑。”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得娘如此,夫复何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