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就像能湮灭一切的黑洞,从那之中,看不到一点人性的残留。
程影听见女人带着笑意的声音,“这点还真是我的失误,居然没发现零号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
这是什么时候?
程影眼睛缓慢地转了一圈,回想起来。
这是妈妈死去后不久的事情。
妈妈是怎么死的?
“你活或者她活,选一个吧,我知道你能得出正确的答案的。”
耳边再次传来程墨的声音。
我选你大爷。
程影反手一把抓住了那把正往自己脑子里伸的手术刀,刺向了那只深蓝色的眼睛。
鲜血崩裂在脸上,她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烦躁了搓了搓脸,她问,“现在几点?”
程馒头的声音难得乖巧,“凌晨两点半。”
程影一边在心里问候了程墨的八百辈祖宗,一边起身到了客厅,从酒柜里捞出一瓶烈酒,冰块撞进玻璃杯的声音安抚了她躁动的情绪。
手抖的好几次才拧开酒瓶,透明的酒液灌进杯子里,又被程影急不可待地吞下。
烧灼感带着滚烫的热意划过喉管,没来的及咽下地酒液顺着下巴流到脖颈。
口内尚未痊愈的伤口发出剧烈的疼痛以表抗议,她却全然不顾,只是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又添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