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前便舀干了,陶壶里是最后的边角料,我拿勺子一点一滴攒起来的。”
“你还别嫌少,整个犬族也只这一壶。”
“人家要拿去给小椿姑娘医治原身,那白栎树盘根错节,得让近乎一半的根茎吸食到泉水,这么点哪儿够?”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用去给小椿治病的,讨水的时候,也没人说啊。”后者面露无辜。
重久声色俱厉地控诉道,“少来!我们岂不是被你忽悠着白打了三场!”
嬴舟当即眼前一黑,十分闹心地捂住胸腔。
小椿立马扶住他,“啊,嬴舟好像快吐血了!”
“掐人中,快掐人中啊。”护卫们七手八脚地拥上前。
重久:“……”
这都是什么糟心的事。
金碧辉煌的犬族圣殿里正在手忙脚乱地鸡飞狗跳着,川续断和犬妖老哥还得不时护着周遭的搁架,以防他们掀翻其中脆弱的圣物。
青木香兀自垂头思索了一阵。
“若是你们需要如此大量的不老泉……不妨去黑市找找?”
人群的动静霎时一止,嬴舟摁着心口重复道:“黑市?”
“对。”她回答得很快,“早些时候家里为了拿到风雨城黑市的一半话语权,是给士事人‘望海潮’送去过足足一桶的泉水。”
“据说几十年来陆续也有人给他进贡了数量不等的不老泉,如今算算,两桶该是有的。”
“两桶……”重久略一衡量,“再加上犬族的这一壶,多多少少足够了。”
嬴舟正欲颔首,但听青木香郑重其事地提醒道:“不过,望海潮此人可没那么好说话。纵然你以细犬的身份去,他也不一定会给哦。”
再度踏入风雨城时,弥望的是茫茫素雪覆盖着的大小商铺和宅院屋宇,卖吃食的摊位依旧热闹,滚烫的气流将附近的雪堆融化出地皮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