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状,方放心地打了个呵欠,垂首休息去了。
嬴舟入眠快,醒得也很快,出于食肉猛兽的本能,半点风吹草动都会将他瞬间惊醒。
小集子里不知何处住了只山鸡,大早上天刚蒙蒙亮便开始吊嗓子,唱得中气十足,铿锵绵长。
他耳朵一抬,眼睛就随之睁开。
半卷帘的窗外隐约可见得一点天光。
而秋季的天本就亮得不算早,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才至黎明。
什么啊,还不到卯时。
嬴舟惫懒地用薄毯盖住头,打算再眯一会儿。
……
等等——耳朵?
他微睁的双目陡然瞪大,几乎是翻身而起,惊慌失措地用手往脑袋上摸去——
软塌塌的,还带毛。
是他的耳朵。
嬴舟紧接着又扭头看向身后,那里果然悬着一条灰白的尾巴。
他先是紧张地瞥了一眼窗沿的小椿,好在对方似乎犹在安睡,耷拉着叶片并无动静。
没发现就好。
嬴舟不禁垮下肩膀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睡热的脖颈。
大约是前几日妖力消耗得太厉害,夜里甫一放松,冷不防就没守住人形。
他有意识地重新收回犬耳与尾巴,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确定再无疏漏,才扬起脖颈,抖落一夜混沌的气息,掀开被子走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