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长了猪脑子的芬顿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不过发出这么大的声响也无所谓了,现场唯一一个负责看护的倒霉蛋儿已经睡得酣畅淋漓,那一闷棍下去,想醒过来估计就有点难了,得看他有没有一个在遥远家乡等他回去结婚的姑娘。
地下室里点燃着火把,借着火把的光芒芬顿找到了这里看起来价值最为贵重的箱子。
打开一看,芬顿和此前鲁道尔爵士一般感受到了彻骨的凉意。难怪薇薇安安插的内鬼力求她与自己切割干净,原来鲁道尔真的找到了足够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的东西。
箱子里面装载的不是货物,而是一个人,一个芬顿认识的家伙。
当初正是他带走了自己圈养的狮骑士。
现在这个奴隶贩子显然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他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肤,显然除了皮鞭火钳以外,还有什么有极强腐蚀性的液体在他身上流淌过。
芬顿扯开了奴隶贩子嘴里的布,好让他能够正常呼吸,不过没有摘下蒙眼的布,他还有问题要问。
“放过我!放过我!拉蒙,拉蒙你们肯定认识吧!我是拉蒙在烈狮境的全权代理人!放过我,我会给你们很多钱!求求了!”
他声泪俱下地哭求,“先生们,我只负责交易啊,只管把人从一个地方带到另外一个地方,至于他们如何沦为俘虏的事情我一概不会过问的,我真的不知道白鹿堡的领主有没有勾结迦图人!”
“但是!但是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出庭作证!我可以咬死就是他!交易契约在我这里,他逃不掉的!放过我!求求你们了!”
听完这句话,芬顿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他之前顶多以为鲁道尔是在憋坏招,没想到他是真的想让自己死。
勾结迦图人,要是坐实了那就是叛国罪。虽然这个年代普遍还保存着对贵族的体面不会下死手,乌尔里克至多把自己流放到其他国家,但一个以军功起家的实地贵族一旦失去了领地,那与等死无异,仇家会一个一个纷至沓来。
而且这完全是毫无根据的污蔑,整个迦图人入侵的过程中只有自己抗住了压力,让迦图人不得不把军力集中在已经被打烂的东部。如果那时候自己和白鹿堡没能顶住,那迦图人甚至可以尝试深入到烈狮境的腹地,那时候造成的损失可远不止长河镇沦陷那么简单。
所以自己东境英雄的荣誉从各个方面都来说的确是名至实归,如果连自己目前的身份都能被污蔑勾结迦图人,那直接投降的勇盾堡又算什么?
可是,偏偏鲁道尔就是有那个能量把这个诽谤污蔑变成事实。奴隶贩子手上有自己交易的契约,那里面就有太多文章可以做了。
为什么芬顿你要和鲁道尔闹矛盾?为什么你要俘虏这些忠心为国王征战的狮骑士?你是不是意图继续削弱烈狮境东部的实力,好打算为迦图人下一次入侵做准备?
甚至如果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推,自己东境英雄的称号都要打一个问号。凭什么迦图人连长河镇都能攻陷偏偏没能攻克小小的一座白鹿堡?很难不让人怀疑你这是在和迦图人演戏!
“是我小瞧你了啊,鲁道尔。”
芬顿心中难免慨叹,鲁道尔绝不可能是一个无能的废物,事实上能坐到他那个位置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