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田叔。”大男孩掂脚瞧了眼早从走廊出了影院的谭纶,心中忿忿。
大街上华灯如雾,将黑暗的京城照得跟白昼相仿,不时轰鸣而过的跑车,更是这繁华似锦的城市点缀。街道两旁林立商店,灯火通明,便是十点也不愿意关门,想要最后再做几单生意。
一头是稀疏的人潮,一头是汹涌的人流,就是同一条街道,也因为营业不同分成两个世界。
“你不应该给他钱,影院没有哪一条写着影响别人看电影就要罚钱。”喻妙淑说。
“那就……报警吗?报警后最多几天就会放出来,寄希望于他幡然悔悟不再做这种事?难!这样的人全国不知有多少,放眼全球少说也得上亿,”谭纶微笑说,“虽说勿又善小而不为,但鸡鸣狗盗,各有处世之理。眼睛里有时要能容得了沙子。”
喻妙淑安静地看着他,静默了好半晌,轻启朱唇:“你定下结婚的日期吧。”
谭纶愣了好会儿,才欣喜若狂地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喻妙淑伸手拦下辆出租车,转回头轻轻一笑,飘然离去。
……
喻平捧着酒杯举向谭纶:“该叫纶子哥姐夫了。”
“跟爸打过电话,他要跟喻伯商量,估莫要办的话,也要年底或是明年初了,”谭纶脸上的喜色从一小时前挂上后就没消失过,“小娆是不是也要改口叫姐夫?”
“那得看她。”喻平微微一笑,倒不否认林小娆已倒是半个喻家的人了。
被拉来坐下的房琳紧紧掐着酒杯才勉强让身体不那么颤抖,虽说从未真跟谭纶有什么,这消息还是让她难受。明知这一天终究会来,可真的来了,才知道有的东西是真无法强求的。
“让厨房再做两个糖醋菜,老九也爱吃糖醋,等他来了正好捧上来。”
房琳答应声,正要起身,突然听到砰地一声,手中的酒杯粉碎破裂,玻璃碎片扎得她满手是血。
谭纶拿起餐巾就要扶她去洗手间:“这玻璃杯太薄了,以后让会所进厚一些的,你的手疼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先拿纸捂住伤口。”
喻平默默地低头喝酒,轻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