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书记,谭书记,我是冤枉的啊,我是冤枉的……”
快到楼梯口,晋湖发疯似的抖动着身体,想要挣脱下地。
“你闹什么?钱都交上来了,你还冤枉?哼!你要喊冤等到了纪委给你安排的地方再喊冤!”带队的纪律官员喝道。
晋湖猛然垂下头,两行眼泪从他的脸颊上流了下来。
谭纶是听不见他灭日般的嚎叫,他坐在才搬进来的小别墅,手里握着个高脚杯,看着杯中的澄汁,轻轻用手指转动着杯底。
“不保他你也要给他留条活路吧?这样先双规后移交法办,那不是让他去死吗?”
说话的是个意外地客人,顾淑桐的儿子顾又惜。坐在谭纶对面的棕黄色皮质沙发上,正半倾着身子,看着谭纶。
“打人得打疼,”谭纶淡笑说,“要是我连我的秘书都不保,那对别的人会怎样?”
顾又惜不解地摇头:“这样做的话,谁还肯跟你。”
“我坐在这个位子上,还怕没有人跟随?”谭纶笑了,“我不是不讲情义,只是国法大于人情。现在时常谈论法制,要是亲近的人犯法,做领导的就递条子,打电话,那谁还会守法?先就是做官的对法无视,这接着就会产生许多的官民矛盾,再往后那社会都不安宁了。”
“你这话我不爱听,”顾又惜冷然说,“法律不外乎人情……”
“打住吧,”谭纶轻笑道,“那要是你的朋友是个杀人犯,你也要保住他?”
顾又惜哑然,就看谭纶将杯中的澄汁喝掉:“你来是去找唐叔的,在我这里坐坐就行了,要想着烧羊羔,那晚上就跟唐叔过来。”
“你这个顽固的人。”顾又惜起身说,“跟我妈说的一样,你不适合做官。”
等他走出别墅,谭纶才淡淡地笑道:“那倒未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