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莹猛地抬起头,“怎么了?瞧不起我?”
谭纶一愣,笑了起来:“没什么瞧不瞧得起的,跟你打声招呼而已,你可以走了。”
这下轮到韩莹愣住了,她不是傻瓜,她能瞧出傅链久看她时的炽热目光,现在听说她是韩跃的女儿,那股热火冷却下来,却还盯着她紧拢的双腿。
她也清楚这些衙内们的能量,要是硬要逼迫的话,她也不介意陪那死胖子睡一夜。
却万没想到会这样轻易就能离开,愣这一会儿,再瞧谭纶,看到他眼里那种奚落的意味,韩莹咬牙一下站起来,转头就往更衣室跑。
“韩跃的事当年是有争议的,蒙北的报告到中纪委,那边不相信一个市长能贪污那么多钱,”傅链久瞧着韩莹离去的方向,失神地说,“资金就是水流,水流过的地方必留下痕迹。就是科察,四亿也不是小数目。没有亲戚参与,全是韩跃受贿,这不大可能。受贿的钱会转移到工程款成本中,再移嫁到地方财政上,韩跃还不能只手遮天,参与的人虽多,但莫擎南没出事,这说明他是有所察觉的。总之,这事情怪得很。”
谭纶深深看了他眼说:“老九,切莫起了恻隐之心啊,咱们党是最忌翻案的。”
傅链久眉毛一跳,哈哈笑道:“我就是说说罢了,说说。”
谭纶轻叹声摇摇头,这小子怕是要惹麻烦了。
看过表演,傅链久说要回家,不劳谭纶送。转身要拦出租车,被谭纶唤住:“上车吧。”
凌晨一点多,月影稀疏,树影婆娑,雪积了差不多有半尺深。寒风凛冽,站在这火葬厂宿舍门外,傅链久直打哆嗦。喻平在他十多米外的地方,微低着头抽烟。
谭纶和封清铸挤在宿舍对街的路虎车中,开着空调暧气。
“瞧不出老九还是个情种。”封清铸笑说。
“情个屁,”谭纶刚下车站了十来分钟,实在受不了,风老往脖子里灌,都快成冰棍了,“他就是爱找罪受,我看他是想到了七十年代他家的事,才动了怜惜之意。也未必真想要那韩莹。”
封清铸听得心下好奇,却知不方便多问,就问起资源业的事。
“家族里前些年是有提议要投资矿业资源的,在会上,我还提了反对票,毕竟价格太低,要是海外资源,还抵不了运费,你现在说过些年会涨价,你知道,我是信你的。涨得多少,你给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