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头站着的顾公子都傻住了,看谭纶也没多惊喜的模样,脱鞋就进去,心想怪了。
奚剑溪瞟他眼说:“又惜,你也进来吧。”
顾公子这才赶紧道谢,慌慌张张的脱鞋。
小别墅的格局都差不多,倒是奚剑溪在客厅里摆了一扇屏风,上头画着春夏秋冬四季景图,看着像是古物,也不知他哪里淘换来的,让客厅有了些古香古色的味道。
墙上还挂着些书画作品,倒不是值钱物什,谭纶看落款都写着溪山老人的名讳,知道那是奚剑溪的号。
有面墙上还钉着一块木制的象棋,那是奚剑溪年轻时被打成右派和一位朋友在牛棚里对弈时的器物,那朋友前些年去世了,他就将这象棋给做成标本式的东西钉在墙上纪念老友。
屏风是在客厅的沙发和饭厅之间,在那坐定后,奚剑溪就说:“先吃饭。”
简单的四菜一汤,奚剑溪不说话,就没人开口,房琳倒是心里头喜得很,心想也能跟省委书记一张桌子吃饭的,这可是打从前就不敢想的事。
等吃过饭,奚剑溪让顾公子上楼去找奚姝姝,把谭纶叫到了书房。
“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一阖上门,奚剑溪就掏出烟点上,夹着烟就冲谭纶指去。
谭纶挠头:“奚书记,您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我觉得没做错。”
“是,我没说你做错了,”奚剑溪看他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好笑又好气,“你就想打人家一个措手不及,你也没考虑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谭纶憨笑道:“我哪敢打您呢,您是领导……”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奚剑溪板起脸说,“知道这样做,省里很被动吗?哼,国际索赔是那么容易的事吗?调查起来都费时费力,你要是觉得庆县财政不够支付损失,就打报告去科察,去省里,让省里市里帮你解决,怎么想的这种歪门邪道。”
谭纶嘿笑说:“您不说我没做错吗?怎么成歪门邪道了?”
奚剑溪想抓起烟盒砸他,到底是省委书记,好半天才沉下气说:“这种事搁以后,是慢慢要形成一个处理规则,但时机不对,现在中央还没个对蒙古国既定的政策方案,你就瞎眼一头撞上去胡来,局面好收拾吗?”
谭纶闷头不说话,奚剑溪就说:“知道你处理越南的事有些手段,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你跟亚洲司的林司长的关系?但你也要考虑到上下影响,我也不能偏袒你。你这样做,让省外事办怎么办?呼市这边总领事还要省府出面解释,你啊,就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