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卫生、政法、公安、拆迁办等部门被集中开会,一向微笑对人的谭纶在会上一直铁着脸,几次声音拔高,语气严厉,提出公平执法,清除一线执法部门中的蛀虫的事,会后将各部门的一把手叫到办公室再训斥了一顿。
出来时,没哪个背上不流汗的,个个相顾神色苍白。
邢冰由傅链久送到南海,她一见到邢古奇的遗体就放声痛哭,几度晕撅,谭纶扶起她,她更是一头埋在谭纶的怀中,哭得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
连傅链久都抹了几滴眼泪,房琳则躲在叶园里不敢见她,心里责备自己,要不是邢古奇帮她出头,怎么会出意外。
谭纶也恼她,几天都没跟她说话,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跟陌生人似的。
邢古奇的追悼会在县殡仪馆召开,县委书记董奉书,县长谭纶等人列席参加,省林业厅送来花圈,以他的级别来说,算是哀荣备至了。
按邢老生前的建议,葬在了莲山上,邢冰披麻戴孝捧着骨灰盒等碑立起来,才不舍地将骨灰盒放在坟堆里。
她现下真成了个没爹妈没亲戚的孩子,瞧着傅链久都心疼。
邢冰懂事得很,头七一过就让傅链久带她坐飞机回京城去了,越是这样,谭纶瞧着越是心头发酸,抚着她的脑袋,跟她说了好些安慰的话。
“大叔,我懂的,我不怪房琳姐姐,”邢冰泪眼婆娑地说,“我没了爷爷,我还有大叔,还有九叔叔,喻平叔叔,小娆阿姨,我还有很多叔叔阿姨呢。”
唉!谭纶不知该说什么好,亲自送她和傅链久走后,就回县里工作。
谈清弦走马上任是板上钉钉的事,林业厅那边也放行了,县里也没意见,新的林业局长翟泳莲依旧没放手,直接从厅里空降。
邢古奇的事一出,董奉书就稍稍偃旗息鼓了些,或者说他把注意力放在了PX项目上,根本没精力理会这边。
只要柳化项目通过省里,那国务院那边再走动一下,争取在半年内立项,就会在政绩上把谭纶远远抛在脑后,其它的问题就不成问题了。
表面上县委和县府这两院倒是风平浪静,但背底里都在使劲,却让省里稍微松了口气。
南海县去年的投资额度翻了数倍,达到历年来的新高点,早成了省里的明星县,这许效贤才去位不久,这要董奉书跟谭纶再斗得势同水火,那省里都要火大。